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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我是小事。”她的手疼惜地摩挲着他的侧脸,“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他偏头,在她手心烙下一个轻吻,闭上了双眼,说道:“再帮我按按头,好吗?”
季夏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她照例是从太阳穴开始,依次按点着头皮的穴位,帮着他放轻松。半晌,她都以为他快要睡着了,就听见他说——
“我曾经,接受过一年多的心理治疗。”
季夏的手猛地一抖。
二十二、疤痕
简沉星与心理治疗?
随便从七中拉一个认识简沉星的人,他都一定会认为是“简沉星做了心理医生,去给别人做疏导了”的组合方式。
毕竟他是那样被偏爱,品学兼优、俊朗干净——最重要的是——阳光开朗。
他运动神经虽然并不十分发达,但他并不因此逃避运动。篮球赛场、足球场、乒乓球台、羽毛球场……季夏都发现过那个少年的身影。赢了,他开心;输了,他也不难过。尽管总是赢少输多,但他不以为耻,尽情展露着他的两排洁白的牙齿。
季夏有时甚至觉得,他的笑容比夏至正午的太阳还要耀眼炫目。
任谁来看,都难以将他同“心理疾病”连上线。
“你放心,早就已经没事了。”他感觉到她的停顿,出言安抚道。
季夏“嗯”了一声,并不追问,为他按摩起了眼周。
“小的时候,父母工作都忙,所以我是由爷爷带的。一直到我高三,爷爷都一直跟我们住在一起,我跟他特别亲。”他继续道。
“高考结束之后,我们几个好朋友约着出去旅游散心。那天特别热……”
骄阳似火,炙烤得路面都变了形。他第二天要出发,爷爷临时想起要给他带一些常备药,非要立刻出门去买。他劝爷爷等晚上去,不然容易晒伤,但老人家倔劲儿上来了,偏要在太阳正烈的时候去。他实在拗不过,又放心不下,只好一起出了门。
出了空调屋,外面的热气让他瞬间想逃回室内。他心里埋怨起了爷爷,怎么就非要热的时候出门,又不是等上一时半刻药店就会关门。这样想着,他闹起了别扭,爷爷说话他就嗯嗯啊啊地敷衍,心头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
“药店离我们家很近,就只需要过一个十字路口。买完了药,我负气走在前面,爷爷就在后面跟着我……”
买完药他忍了又忍,没把那句“就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就非要现在顶着太阳去干”说出口,心里愈发憋闷。他甩开步子走在前面,爷爷到底年纪大了,追不上他,就慢慢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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