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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言扭头看向了车葫芦,他就知道车葫芦才不会无缘无故地叫他出来。
车葫芦走到云海旁边,然后将他的酒葫芦变得很大,酒葫芦缓缓向云海里驶去,仿佛如一艘船向深海驶去,去迎接久久未归的亲人回家。
“我知道你怪我,怪我当年杀掉了东壁,可是我当初若不是这般做,东壁才是真正必死无疑。”
车葫芦转身看向了鹤言,然后继续开口道:“东壁逆天设阵,更是为了提高嗜魔阵的功力,强行用四件邪器做了设阵的阵心,东壁逆天而行,本该魂飞魄散,若想救他,就只能在阵破的那一刻将东壁的魂魄护起来。
是的,是我刺了东壁一剑,可是那一剑是为了在魂魄开始散失之前保住他魂魄的完整性。
东壁没有死,他只是沉睡了七百年,他还活着。”
“你说什么?兄长没有死,他还活着?他现在在哪?”鹤言一直让自己保持冷静,让自己可以听完车葫芦所说的所有话,可是当他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没办法让自己再保持冷静,他的兄长还活着。
“对,我还活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鹤言的耳畔,他转身向云海看去,车葫芦的酒葫芦此刻正载着一个熟悉的人影缓缓向他驶来。
东壁身上的幻术已经撤去,现在的他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可那神情鹤言记得很牢,他就是他。
东壁已经醒来好久了,上次阳逸宸和雪绒来云海祭奠的时候东壁就显了身,只是他们两个走得早,未能发现罢了。
“兄长?”
东壁从酒葫芦上缓缓走下,唇角的笑像正盛开着的花,“鹤言,好久不见。”
鹤言感觉自己有点懵,他认为已经死了七百年的人此刻竟站在他的面前,他认为是杀人凶手的那一个到最后才是默默忍受了那么多,救下了在七百年前本该死去的人,原来到最后自己才是错的最深的那个。
东壁带鹤言去了竹亭,车葫芦看着他们两个一个欢喜一个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可谓是百感交集,不过有些事情或许还是东壁亲口告诉鹤言的好。
东壁在设阵之前就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可是他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身为天医之首,他不能借助别的修行门派的力量,车葫芦不能帮,鹤言也不可以,东壁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东壁在临去战场之前把一切都争取安排妥当,可是他唯独没有安排自己的身后事,他知道自己逃不了魂飞魄散的下场。<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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