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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她听到男人压抑隐忍的声音,“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那我就直说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我不会嫁给你。”
“任何—个人,勋贵也好,清流也罢,哪怕是你的堂侄萧淏都可以,我也绝对不会嫁给你。”
有那么一瞬间,孟然恍隐看到萧清时眼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但那又似乎只是错觉,他的手紧紧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之大,手腕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就因为,我们是政敌?”
萧阁老聪明绝顶,立刻便明白了那句话中隐合的意思。他是清流的领袖,和任何—个文臣所带来的意义都不同。
假若长公主的夫婿只是个普通的清流,那也就只是一桩普通的婚姻。可如果是他萧清时,这便意味着两党的握手言和。
但这又有什么不好?萧清时不明白。
党争非他所愿,若不是因为勋贵一派处处针对,他实则也并不想党争。借着这个机会,朝臣们重归一体,难道不是利于社稷的好事?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朝堂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
“是,但现在还不是做朋友的时候。”
挣开他的手,孟然欲要起身,可又一次被扯了回去。
“为什么,”他紧咬着牙,一字一顿,“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一开始,她便不该给他这个机会。
这个梦境世界的最初对孟然来说已经很遥远了,那时候,一切都是猝不及防的。
猝不及防的婚姻,猝不及防的新寡,还有猝不及防压在她肩膀上的重担。
建新五年,先帝驾崩,着皇太子孟谨继位,敕命越国长公主辅政。
她和弟弟是先帝唯二的两个孩子,临终前,病入膏肓的先帝躺在榻上看着她:
“照顾好……太子,不要让他……像我一样。”
生在皇家,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呢?但皇帝,偏偏是这世间最不得肆意的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萧清时,”闭上眼睛,少女轻声说,“我与你成亲,自此再无党争,皆大欢喜,对不对?”
“我也想要这样的喜,但是,大哥太小了。”
“他还只有十岁,要等到亲政,至少还需要三年。”
“一个在朝局上根本没有发言权的幼主,如果没有了党争,没有了勋贵,他拿什么来抗衡内阁。”
“做皇帝的,当然不是要把天下当做自家田地,肆意索取挥霍。可我也不想看到他被硬生生地架空,在他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只能做一个橡皮图章。”
——就像先帝一样。
先帝在位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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