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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辉是哭着给袁芳尘用刀的,她的手不敢抖,牙齿便一直都在发抖。
在被平楚老人关了整整一天一夜后,她移植好了袁芳尘身上的最后一个器官,如释重负的明月辉扣了三下门扉,示意平楚老人已经完成后,直直就地晕了过去。
屋内的灯火明明灭灭,照着堂屋内挂在横梁上的药材,明月辉模模糊糊睁开眼,她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那是一张三十来岁的面孔,长得颇有些风韵,嘴角左边有一颗痣,神情温柔又熟悉。
她正在就着灯火绣花,针线纷飞,两朵并蒂莲活灵活现地印在了薄如蝉翼的绢帛上。
“师姐……”就算容颜改变,沧海桑田,明月辉还是能一眼就认出袁芳尘。
她双眼积聚了眼泪,手一撑,起了身,整个人扑到了袁芳尘身上。
“怎么了啊?”袁芳尘叹了一口气,放下刺绣。
明月辉贪恋地蹭了蹭袁芳尘的肩膀,安心地闭上眼睛,孩子气地说,“还好,师姐没有走丢,还好……”
……
春去冬来,又过了两载。
明月辉到哀牢山,已经有四年了。
她修习武艺、医术、奇门八卦、治国之道与一些奇奇怪怪的生存技能。在平楚老人与袁芳尘毫无保留的言传身教下,她整个人可谓是有着脱胎换骨的转变。
四年来,她只是偶尔与平楚老人下山采办,无论根基多么牢固,身手多么厉害,从个性来说,本质上还是当初那个爱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他们三个伴日升,伴月降,与山中野怪为伍,与闲云野鹤为伴。
明月辉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即便有平楚老人关于凤命的预言,在她的私心里,她依旧希望这样隐匿山野的日子一直一直持续下去。
这里有她的亲人,她不愿意离开。
然而就在第四年的尾巴,那一年的深秋,山下突然聚集了好大一支军队,包围了整座哀牢山。
一时间飞鸟惊惶,山鹿奔走,整个山间都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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