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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透了。
他的尸体佝偻着腰,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空中的某一点,脸色已经灰败,他微张着嘴,仿佛在喊着什么…直到断气前一秒,他还在等着,等着他的小花儿回家…
葛大爷就这样孤零零的下葬了,守林人们一起给他处理了身后事,葬在了这座他呆了一辈子的崮悠山,山上寺庙的僧人长吁短叹,世事无常…
…
半年后,砀山市疗养院。
院里有一个特殊的病人,住在五楼的单人病房,其他病人只能顺着外面看到五楼窗户上焊死的铁锁,还有四楼病人偶尔夜里听到的尖叫嘶吼声。
“小花儿,今天感觉怎么样了?”手语老师走进来,她把书包放下,手机递了过去。
“很好。”小花儿一头缎子似的长头发披到腰间,她一手拇指指尖抵于食指跟部,向下一沉,然后握拳,向上伸出拇指比划着。
自从被送到疗养院,她就变得安静了许多,葛大爷的去世给她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本来她的世界就是无声无息的。
现在的她,更是沉默寡言。
比较和护士一起出去散步,她更喜欢一个人靠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林业局和市里的领导过来慰问过,手语老师自责没有照顾好她,每周都过来帮忙。
小花儿的身体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但是入院诊断书上鉴※qun〔⑦〕⑧⑶⑦/1'1捌㈥⒊定她仍有一定程度上的抑郁症,后续治疗还是需要持续观察。
疗养院的医生护士听说这样的惨案也掉了几滴眼泪,待看到小花儿的脸蛋儿,又叹息了一阵子,钱倒不是问题,后期的赔偿足够小花儿在疗养院里住到老。
但长着这样的相貌,偏偏是个聋哑人。
真是可惜了啊。
楼上的一个鬼魂似的影子也在叹息,他隔着玻璃看着散步的女孩儿,一遍一遍的描摹着她的脸,她的身材,她宽大的病人服,还有缎子似的一头长发…都让他深深着迷。
顾悠然就是五楼被锁房间里的病人。
他本不该在这里出现,但是因为身份的特殊性,他仍然被安排了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高薪聘请的戒毒所的专业人员和药物戒断医生。
一头刺猬似的参差不齐的头发,顾悠然眯着眼睛,他有点儿近视,可眼镜早已经被医生没收了,常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不但手无缚鸡之力,还长了一张小白脸一样唇红齿白的脸。
就是现在瘦脱了相,大烟鬼都这样儿。
“小少爷,别看了。”保镖大壮揪着他的后脖领子拎小鸡儿一样把他拎进了房间的床上。
“你说你看有啥用,你要是戒不了毒,别说娶媳妇儿,你这房间都走不出去。”大壮给他端来午饭,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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