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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瘦得整个人特别没精神头,脸皮好像都松下来。
此刻的情景如果揉吧揉吧诗人的话那就是:这次远方的远没被还给草原,岁月易逝,一滴不剩。他靠近我,空有一身疲惫。
佟道珩说话,用一种低沉的语调,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他说你哭什么?很委屈吗?
晚风吹过来很舒适,四下里人来人往,嘈杂而活泼。
我伸手摸摸他的胡茬,一下子就笑出来。
“扎手。”
佟道珩撑在椅子上,又靠近了点儿。他在看我,而我慢慢地搂上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他背对着黄昏的光,我偏偏头,光就介入,成为我们之间的第三个人。我俩曾经有过许多伟大的愿望,其中一项就是去海边住住,十天半个月的,不要匆忙,就普通过日子一样。海水泡皱手,为我们的身体带来皱纹。此时我们需要的不是永恒年轻,而是一瞬变老。
我当时想,海边也许会有这么磊落自然的夕阳。
佟道珩似乎是故意地,用他新生的胡须反复揉擦着我的下巴。这像是一次新老物品的见面会。我作为佟道珩曾经的一样所有品,正在和他的新胡须打招呼。它们扎着我,我觉得自己在发热。欲望苏醒,在呼唤黑夜的到来。
是我搂着他先亲起来的,也是我先结束的。
我说,去做爱吧。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之前我说过的,我有一次把佟道珩砸进医院了。
那次他住院的时候,我正在忙期中考试。我白天总是在学校脚打后脑勺地忙,争出来一分一秒的时间如数交给来往于医院的路途上。有一天我想着,回家取件衣服给佟道珩带到医院去吧。着急忙慌地回来了,结果一推门就发现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笑得快要背过气去。
厨房里飘出将好未好的饭的香气,整个屋子温暖明亮。
而他也不只是在看电视,还在帮我缝那件衬衫上的扣。因为不专心,所以偶尔会扎手。疼得倒抽冷气还是不长记性,还要看电视,于是就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大叫,大叫着喊疼。
这种事儿,海了去了,不能多想。
不敢多想。
那天夕阳也很漂亮。
是好风景了。
白俄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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