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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暇,死后的事情,又与他何干?
他活了过来,蛰伏着,谋划着,一点一点爬上了登天梯。
他杀了所有往日的敌人,成为了天下之主,只留下那些还有利益价值的蠢物,放任他们在眼下蹦跶。
短短几年,他便翻了身。从泥潭之中,坐到了紫霄之巅。
当坐上那无数人羡艳争抢的王座后,沈擎苍却渐渐感到了无趣。该杀的人都杀光了,活下去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改革,他征战,只不过是想给自己无趣的人生找一点事做。
直到他中毒昏迷,直到他被一个吻唤起了好奇心。
沈安宁。
沈念。
沈擎苍灰白的人生中,似乎被人撕开了一条缝隙,塞进了一朵带刺的花。
那朵花娇嫩,红艳,带着致命的香味。
他的身体当初已然破败濒死,那鬼神只能用所言之‘阳气’封住他流逝的生机。与之相对的,他不能再让身体碰阴邪之物,为了锁住元阳,也就不得破身。
沈擎苍明知如此,也明知道自己不该与有血缘之亲的妹妹有何牵扯。
然而一切的理智,都抵不过动心的一瞬间。
抵死缠绵。
抵死,缠绵。
他掌控着天下人的生死,却唯独掌握不了自己的命。
元阳泄了之后,生机的流逝比他想象中更快。沈擎苍一方面生气小丫头对他的忽视,却又一方面庆幸她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
如今的他不怕死了,只担心他死了之后,另一个人过得好不好。
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恨,爱别离,求不得。
他求之能得,仅这一味甘甜,就足够抵去其他的痛了。
*
“什么叫不能说?”
沈念瞪大了眼,嘴里的蜜饯还未咽下,就被男人张嘴夺了过去。
她恶狠狠咬了一口沈擎苍的舌尖,“那你以后不准碰我了!”
亏她刚才屁颠屁颠鞍前马后尽心尽力又喂药又伺候着换衣服,现如今都在床榻上抱着软垫坐好了等着听他的解释了,结果就听来一句“不能说”?
骗鬼呢!
沈念生气了。
起身就要下床。
“其实不是不能说,”沈擎苍长臂一捞,就将人捞回了怀里,“是无法说。”
“朕想告诉你,可是,这件事,”沈擎苍皱着眉解释,“没有办法,说出口。”
他刚才便试过了。
那鬼神之力似乎连他心中所想都能窥探,一旦他要吐露关于它的存在,心脏便宛若被攥紧般疼痛难耐,嗓中也无法发声。
沈念盯着沈擎苍半晌,手再度贴住他的心脉。
“你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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