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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弥漫，“爸爸……我，我不想……傅钰哥哥一直最感激您，只要你一开口，他……”

他叹息一声，小钰责任心一直很强没错，但是既然晚翠都说他们相互喜欢了，哪里还存在什么强迫，委曲求全的。

“晚翠，爸爸只有你一个孩子，自然想把最好的全都给你，”他走过来，摩挲着她头顶发丝，“可是对于小钰，你一定要想清楚，我不希望两个孩子受到一点点伤害。”

她骗了爸爸……

可是，那张微带倦容的脸，又一次在脑海里浮现。

晚翠。他每次都这样叫她。从小到大，从他十二岁来到林家开始，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他对她近乎放纵的溺爱和包容。实在无法想象，有一天他也会要成家立业，离开她。

想到这些，她竟然无端地觉得恐慌，无助。越想越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喜欢傅钰哥哥，可是，她爱他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但是就是莫名地不知所措。这些念头一直煎熬着她，令她辗转反侧，难以平静。

晚翠。他的声音又一次在脑海中响起。沉稳，温柔，却能直击内心。

躺在床上，她思绪飘飘邈邈，沉浮不定，不知散到何处去。夜已经深，却没有丝毫睡意，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跳仍没有减缓下来，一片静谧之中，那砰砰的声响，清晰可闻。

挣扎，迷惑，抗拒，斗争，千万种念头，似要将她身体四分五裂。

这样做是不对的。

她打了个激灵，猛地跳下床，想要再去和爸爸承认，可是手刚碰到门把的时候，她听见了楼下大门打开的声音。

是傅钰回来了！

心跳又一次紊乱了起来。无端地，几乎喘不过气来，心口突然收紧了一下，惶然无措地小跑着躲进了盥洗室里。这样、这样就听不见声音了吧……

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稍微掩盖了急促的心跳声。任手浸泡在洗手池中，冷了都没有察觉。愣怔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往日婉约秀容隐隐有憔悴之色，眼角轻晕青黛，双目也无神。

可是、可是，从小到大对她最好的就是傅钰……她分辨不清，愁丝千百绕，隐隐牵动着某些模糊的东西。她爱傅钰吗？拨弄着水池的水，任那满溢的水滴落睡裙的下摆，滴沥脆响，像是打落她心尖。

她爱傅钰吗？又一次问自己，仍是无解。她也许还不明白什么是“爱”，只是莫名地不想失去他，不想失去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纵容和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