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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男孩的笑明朗干脆,像是太阳下干净又挺拔的树木。“怎么哭了?”
“我没考上。”陈曦觉得哭的有点难为情,又赶紧挤出个笑脸来。
男孩还是那样的笑脸,说:“陈曦,好久不见啊。”
陈曦又仔细看着对面这张快乐的脸,觉得确实熟悉的很。过了一会,眼神一亮,终于想起了这个曾经的搭档。她像是忘记了刚才那痛彻心扉的难过,也笑了起来。“你好啊,李一黎。”
难过的车程终于不那么难过了。李一黎像是天生具有能带走忧伤的能力。他的声音和笑容总是像太阳下的空气,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李一黎说:“上次见面已经是一年多了吧。没想到你也真的考了平城传媒大学的研究生!”
陈曦看着对面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但是李一黎真的是个优秀的人,他能考上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她只是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备考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努力一点,那样的话今天这次列车上就是两个兴高采烈的人了,她也就能自信骄傲地和这个优秀的人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李一黎看她不说话,连忙鼓励她说:“没关系的,我觉得你是个很优秀的人,没考上平传说明上天给你安排了更好的路。”
李一黎的脸远远近近的让陈曦有点恍惚,她眼泪没有忍住,又掉下来了。她在心里暗暗地想,明年一定要考上。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有工作了吗?”
陈曦从准备考研以来并没有太在意其他人都在不停地跑剧组跑公司,直到考研复试失败的那一刻她才顿时像被生活狠狠地敲了一棒,第一次有点意识到生活没有单纯美好到不付出就能收获果实。陈曦没有回答,李一黎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装作不经意地问起自己此刻最关心的话题,“对了,你的男朋友呢?苏阳是吧。”陈曦一愣,又一笑,“他有点忙。”后来陈曦每次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事实进行有意识地不断地遮掩,这句话大概就是第一次。
李一黎比陈曦早一站下车,他这的毕业旅行打算在附近周游半个月,他下车时跟陈曦说:“等过两天我到海市的时候一起吃个饭吧。”
第2章
回到学校的陈曦,整个人像霜打了的茄子但又不敢真的放纵地蔫下去。人生的遍地鸡毛可能真的只是刚刚开始。
满校园子充满了来去匆匆的莘莘学子,也就这一刻还能叫他们莘莘学子了,再过两个月毕业的时候,他们就是各大剧组里摸爬滚打的小透明,再过个一两年,他们里面很多人就会成为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陈曦看着他们,觉得人与人之间人生的差别可能从踏出校门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也可能在更早之前就注定了。
回到宿舍,只有吴漪,她递给陈曦一张赵晴和沈悠的毕业大戏的门票。“她俩最后也签到海市剧院了。”吴漪点了一桌子外卖等着安慰考研失败的陈曦。
吴漪说,“你别在意。虽然咱俩不是艺术生,但靠海戏的招牌,出去找个好工作还是没问题的,”她狡黠一笑,“不过,你要是非得也做幕前工作,等我以后发达了给你接接小通告,说不定你还能大火呢。”
李一黎来海市那天陈曦正好家里有事,虽然没能见面,但热心的李一黎还是帮她推荐了很多新闻行业的工作机会。当他知道她最后签约了合心娱乐做公关宣传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地喃喃了一声,“我以为你会选新闻”。
六月的太阳终于是热辣辣地晒完了整个毕业季。站在“海城戏剧学院”的几个大字下,陈曦,吴漪,赵晴和沈悠照完了她们四人宿舍的最后一张合影。陈曦和吴漪调侃赵晴和沈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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