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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励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了，顾宅里的灯几乎都已经熄灭了，只留了几盏壁灯。

他沿着楼梯上去，硬质的皮鞋踩在楼板上发出哒哒沉闷的响声，回声荡在静谧的房子里，异常明显。

走到二楼，他顿了顿，情不自禁的往她的房间望去。她的屋子房门紧闭，大概是已经睡下了。

顾君励有些无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团乱麻。这些日子的避而不见，不过是他心虚的逃避。

那天晚上就像是被她扯开了他道貌岸然的表皮，露出内里肮脏丑陋的自己。意淫自己的妹妹，他不敢去想她现在如何看待自己。

他不敢面对她，害怕在她的眼睛里看见对自己的嫌恶和恐惧，这几日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梦见她。

她对他说：“哥哥你真让我恶心…”

他扯了扯有些干涩的嘴唇，深吸了一口气，扶着扶手上了三楼，才抬起头却楞住了。

顾清仪正蹲坐在他房间门口，下巴抵在膝盖上，侧着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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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

顾君励有片刻的怔忪，她的眼睛明亮又清澈，在昏黄的壁灯下似有星光在闪烁。他有些狼狈的错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顾君励暗暗吸了口气，步履平稳的走了过去，打开门。他知道她正仰着头看他，他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侧身进去，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哒的一声脆响，顾清仪听到他从里面反锁卧室门的声音。她背靠着墙，仰头看着映着壁灯影子的天花板。

想着他刚才进去前对她说的那句话：“快回去睡。”

语气很温和，只是带点疲累的沙哑，他似乎忘了那天发生的事了，又似乎与往常不同了，他不敢看她…

他好像还想要继续扮演着哥哥妹妹温情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