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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长发男子擦肩而过时,后者乌黑的发丝随风飘扬,扫过他的脖颈,有一刹那,林寻感到很淡的杀意,那发丝仿佛化作绳索,要将他绞杀。
这忽然刮起的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徐伯看了眼门前灯匣中忽明忽暗的火苗,道:“应该有雨,我们快些走。”
燕嘉音的白色长裙和黑长发同时被吹得凌乱,整理头发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厚重的云层后暗藏着一抹淡淡血红的霞光。
“要变天了。”淡淡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燕嘉音一惊,目光倏然看向林寻。
“再不走,就真要淋雨了。”林寻好心提醒他。
燕嘉音只觉自己思虑过甚,压下异样的想法。
沧洱岛的天气向来善变,前一刻晴空万里,下一秒就有可能狂风乱作,地面的尘土被风吹得扬起,三人是逆风而走,燕嘉音以手覆面,挡住风沙,林寻索性负手倒着走。自始至终,就徐伯走得一脸平静,风沙竟不曾近身。
“我的少爷,”一道痞气的声音传过来,“都伤成这副鬼样子,不捂着伤口止血,你遮什么脸?”
燕嘉音嘴里不知说了什么,声音从指缝流出,就被风打散,不过听语气,肯定在骂人。
林寻转过身,屋檐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很没形象地站着,半个身子重量全压在靠着的门上,风稍微小些,燕嘉音移开手,一开口,就飙出了一长串脏话,和他文艺的外表完全不符。
“呦,嘴没伤着啊,”穿白大褂的男人伸了个懒腰,“本想着给你缝几针。”
“万青”,打断二人间说话的是徐伯,“少爷受了重伤,少说些风凉话。”
被叫做万青的男子点头:“了解,我这就叫人用担架把他抬进去。”
“滚。”燕嘉音已经自己上了台阶,推了他一把,自己走了进去。
万青嘴角邪气的笑容在他走进去后反倒更夸张了,望着林寻,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就是你让他受伤的。”
林寻祸水东引,笑道:“我是光明正大的,总比躲在暗处泼脏水的好。”
天已经亮了,丧魂狱的事情必然已经暴露,这笔账最后该是记在燕嘉音身上。
他随意一句话,徐伯便皱了下眉,这少年心机太过,留在岛上是个祸患,不知岛主为何要留下。
万青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去,合上门。
不多时,有叫骂从里面传出,似乎痛到了极致,燕嘉音的声音都有些尖锐,神奇的是,他没叫一声痛,反而不带一句重复的骂天骂地。
神智如此清醒,一看就没用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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