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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阿柒近年来眼神很不大好,也不知是不是小时娇气哭多了的缘故。
她眯了眯眼,却仍是瞧不大清面前那人的模样,又思及这样盯着别人实在不合礼数,遂移开目光,将杯盏凑近唇边,正要饮尽。
听到谁咳了几声,仿佛要把心肝都给咳吐出去。
阿柒略略一僵,而后放下茶盏,将盏子往前一推,笑道:
“老伯且喝口茶缓缓。”
那人瞧着茶水上漂浮的厚厚一层尘土,似乎有些为难。
杨阿柒笑眯眯。
……
阿柒这天拜祭完爹娘,携了钓竿往山下的小溪去了。
阿柒平生最喜之事,不过垂钓。奈何平生钓鱼十五载,仍是未炼得不动如山的魄力。
她无奈地扭过头,叹气道:
“你这人怎么一直跟着我?”饶她眼神再不好,脑子再迟钝,被人一路跟了大半日,也该发作了。
溪边青翠的竹林间缓缓行出一人,抿唇,望着她。
阿柒喃喃:
“莫非遇到了歹人?”想着,将小竹篓往那边一搁,几条手指粗细的小鱼在里头拼命地扑腾着,瞧着分外可怜。
“我今日也就得了这些,如不嫌弃,便拿去吧。”
那人走过来,蹲下身,手指摸上小竹篓,眼神专注,似乎在打量她的战利品。
阿柒很是奇怪,这时鱼竿动了动,应该是条大鱼上钩了,她忙去收线。
手却使不上力。她正暗暗惋惜,那人手臂一伸拿过了钓竿,三两下收了线,帮她将鱼取了下来,放入篓中。
如此几次,阿柒渐渐放下心,与这不速之客攀谈起来。
临回家时,甚至还邀请他过来吃鱼。
本是客气客气,哪知他竟应了,阿柒只得领着人家回了她的小宅子。
暮了,阿柒送走客人,打着哈欠回屋歇下。
次日,门被敲响了。
是昨日那搬来这附近不久的老伯,给她送了一些新鲜的蔬果。
阿柒站在门槛上,望着离去的那一团佝偻背影,皱了皱眉。
“你说我是不是疯了,竟然还以为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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