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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洲治水。陛下允诺,待江卿治水有功归来,便擢升户部尚书。
江怀不过弱冠之年,却已有如此成就。此事一时为百姓津津乐道,一时又令朝堂哗然。林丞相某日散朝以后,指着天边两颗星斗对门下高徒道:
“此星光芒太盛,恐掩他方星光。”隐含的意思就是,朝中那小子升得太快,不得不让老夫心生警惕呀。
高徒自然明了,只阴恻恻地笑笑,拍拍丞相的马屁,回府自去想一些阴招不提。
阿柒小姑娘抱着猫儿,又坐在了熟悉的台阶上,她愁呀,这日子像是没了结局,她喜欢那人的时间,怎么就这么漫长呀。
京兆尹府的公子来提亲了,阁老夫人面上笑眯眯,心底也犯愁,女儿这都快十八了,再不嫁出去,可不就成老姑娘了么。京兆尹府的公子虽比不上江侍郎,但也一表人才文武双全,正要就这么应了,那边杨阿柒却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门。
没有趁手的刀剑,随手从进门的侍女手中抄过一把油纸伞,如同往常一般把京兆尹府家的小公子骂出了门。
小公子气得直哆嗦,看也不看被扔出府外的聘礼,拂袖而去。
杨阿柒抱着那伞,麻木地跪着,阁老手里的竹条子像雨点般砸在身上,她缩了缩,发觉其实怎么也躲不过去,索性就那么直挺挺跪着,任由隐隐血迹从单薄的春衫中透出。
她的侍婢们跪了一地,她的娘亲在一边抱着她爹的老腰、拼命拦着如疯魔般挥舞的竹条,嘶声痛哭。
她抬起眼睛,又无奈地垂了下去。
偶尔,她会绝望地想。
杨阿柒怎么就活成了这样呢。
这样令人痛恨的模样。
……
轻柔的春雨润湿了街上的青石砖,酒肆店铺隐在一片淡薄的雾气中,红衣的女子踽踽独行,执一把油纸伞,胭脂红的伞面映得人面如桃花,她走到京城的主街,在尽头处停下了。
这段路早不知在心底走过多少遍,她从前一向只远远地望着,寻一家开张最早的茶铺,与她的小婢女扮成纨绔少年,巴巴地从楼上望过去,叹一口气,喝一口茶。
如今,她想起那些时光,竟觉得久远得如同上一辈子的事了。
待那人终于经过,看见她,便慢慢地向她走来。
即便是刻板的侍郎朝服,穿在他身上,也是极好看的。
她微微抬起伞来,一勾唇,却道:
“大人,我今日前来,是来跟你道别的。”
“小女子不才,不知大人早已心有所属。”
“经此一别,自是不必再相见了。”
春雨寒凉,飘落在她湿润的眼睫。
她头一回这么硬气地站在他面前,说着这么决然的话,却是为了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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