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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郯是怎么认出自己的,他不清楚,想来自有他的法子。
那半枚玉珏是母亲交给他的,说是当年与自己父亲的定情之物。所以霍笙随手搁在了自己房内一处显眼的地方,就像是特意在等着谁来发现一般。
霍郯说自己此前不告而擅自进入霍笙的房间,算是冒犯,不过眼下也没人在意这个。
霍笙放在膝上的手微微一动,道:“此玉珏为家母所赠,佩于身侧已有经年,先生何故有此一问?”
“老朽冒昧,敢问令堂高姓?”霍郯又问。
“刘。”霍笙道。
“这……”霍郯陡然激动激动起来,面庞发红,长髯微抖,瞪大了眼睛,眸中泛出一种奇异的光,指着霍笙道,“你、你是……”
与霍郯的不可抑止的激动相比,霍笙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他直视着自己的生父。有一瞬间,眼前的惊诧莫名的霍郯与十三年前那个见到他们母子时一脸惊慌的霍郯重合了起来,令他有些恍惚。
两人都不是多话之人,在这无言的时刻,几乎是有些心照不宣了。
“当年你走得急,母亲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姓霍,单名笙。”
“此名甚好。”霍郯点头,喉间不自觉地哽了一下,飘出来的声音能听出微微的抖。
两人一时无话。
霍郯渐渐平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犹有些忐忑地问道:“你……你母亲还好吗?”
“甚好。”
霍郯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她那样的身份,怎可能过得不好?
一时间又是难言的沉默,霍郯似是想好好看看霍笙,又像是不愿见到他,总是在视线与他对上之时又匆匆避开。
“此番你从长安北上是为……”很明显的试探口吻。
“公务。”霍笙言简意赅道。
看来霍郯确实是不怎么想看到他,霍笙的心没来由地一沉,那一连串冒到唇舌间的疑问也随之沉了下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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