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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的话鼓舞了些:“先生所言不错,我不该听信阿爹片面之词,而得当面与陆侍郎问清楚才行。”说完自我宽慰道,“哪怕他当真不肯娶我,我再加把劲就是了……”

  陆时卿本想将她往真相慢慢引导过去,一听这句“加把劲”却改了主意。也就是说,倘使他装作不想娶她的模样,或许还能得她色-诱几次?

  他便继续不动声色地鼓动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县主能这样想就对了。”

  元赐娴深想一番,叹口气:“话虽如此,我却已无所不用其极,如今确实有点黔驴技穷了。”她撑着脑袋,沉默半晌问,“先生想必极擅揣摩人心,可有妙招支我,叫我再下一剂猛药?”

  陆时卿似乎笑了一下:“世间得人心之法,皆是万变不离其宗,归根究底,不过‘投其所好’四字而已。”

  投其所好?元赐娴把这四个字在心里过了一遍。她好像还真没从这处入手过。

  陆时卿一看自己把话说生涩了,怕她听不懂,提点道:“县主不妨想想,陆侍郎可曾在您跟前暴露过他的喜好。实则世间儿郎……”他说到这里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仍旧尴尬地说了下去,“十之□□都有同一样喜好。”

  元赐娴一听,结合他语气回想思考一番,忽然灵光一现。

  哦,陆时卿的帐篷……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难道先生是指……那个?”

  对,那个那个,就是那个。

  见她宛若醍醐灌顶,陆时卿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却也因毁坏了老师刚正的形象而感到心虚愧疚,不敢直视元赐娴,便撇过了头,随意把目光落在她屋里的书架子上,底气不足地道:“正是。”

  元赐娴见状却是一愣。徐善瞅她的书架子做什么?

  她随他目光望去,看他注目着一卷诗文,顿时羞臊起来。原来他口中所谓的“喜好”是诗文,她竟误会去了天南海北远,想到那样没羞没臊的事。

  元赐娴心虚地垂下了脑袋。

  陆时卿回头见她活活烧成了一只虾,面具后的脸突然变得有点亢奋。

  她亲他的时候都不脸红的,现在却是这副模样,想来是预备走往更高的境界。

  他别过眼看了看窗外萧条的寒冬腊月。春天恐怕要提早来临了。

  *

  陆时卿克制着快要飞起的脚步,与元赐娴告辞,一刻都不想再多演徐善,到了永兴坊私宅,正欲从密道回府,却见曹暗神情凝重地来了,看见他松了口气,道:“郎君,圣人急召您入宫,您再不来,小人就要去胜业坊找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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