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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显得太矫情了,元赐娴只好直视着他,若无其事转了话茬道:“没什么,只是催催您,此地距爆发山洪之处不远,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她这是在虚张声势,暗示自己方才并未误会他准备脱衣,更非因了紧张才撇开目光,而只是透过车帘观察周遭罢了。

  陆时卿掠了一眼她微红的耳根,气定神闲道:“你就不必杞人忧天了,我方才已命人去前方探路,很快就能找到落脚处。”何况他在吩咐曹暗废马车前就瞧过四面,这里不会遭山洪波及,且再过一刻,雨也该停了。

  元赐娴点点头“哦”了一声,默了默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问:“咦,拾翠呢,为何没与您一道进来?”

  当然是被曹暗拖着一道去探路了。

  陆时卿心里呵呵一笑,面上冷漠道:“不知道。”

  元赐娴觉得这样也好,此番独处算是天意,并非她刻意制造,该不会叫陆时卿觉得她居心叵测。

  她静了一晌,等心跳渐渐平稳下来,就准备抓紧时机“干正事”,将这几天落下的“近乎”一次“套”全了,笑道:“既然如此,左右眼下无事可做,咱们忙里偷闲下盘棋吧。”

  陆时卿道了句“随意”,等她从小几底下拖出棋盘棋罐,一件件摆好,伸手拿了颗玉子就准备落下。

  元赐娴“哎”了一声,止住他:“您怎么先下?”

  他眉梢一挑:“有何不可?”

  “您比我多吃了六年的饭食,不让我几子就罢了,哪有抢占先机的道理?”她语气微微娇嗔,听得人骨头都酥。

  这俨然是与他脱外袍一举旗鼓相当的勾引了。

  他稍稍一默,刚欲说话,忽听车壁被人敲响,紧接着传来曹暗歉意的声音:“郎君,情形不妙,方圆数里都未见人烟,今夜恐怕得露宿在野了。”

  陆时卿的脸色随之阴沉下来:“你是与赵述待久,做事没谱了,毁了辆马车不够,连个落脚的地方也寻不着?”

  元赐娴觉得曹暗瓢泼大雨跑了老远也怪可怜的,替他向陆时卿说了句好话:“睡外头也无妨,这马车里头有床有榻,挺安逸的。”

  曹暗却主动揽罪道:“县主,此番确是小人不对,露宿本没什么,但郎君的马车坏了,今夜再找不到住所,您二人就不得不在一处将就了……”

  被他一提醒,元赐娴蓦然醒神,张了张嘴,一时没说上话来。

  曹暗的语气非常沉痛,叫她不太忍心苛责。

  她想了想朝外问:“陆侍郎的马车确实修不好了吗?”

  “少了几个要紧的榫头,实在拼不回去了。”

  “咱们不是还有一辆马车?”那辆马车里“住”了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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