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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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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元赐娴近来在试探自己,也得到了拣枝南下的消息,故而早便对今夜这场“鸿门宴”有所预料,事前做足准备,想吓她一吓,叫她就此打消掀他面具的念头,一劳永逸。却未曾料想会是如此情状。

  这看起来很是没心没肺的丫头为了安慰他,竟揭了自己的短。

  倘使换作徐善,眼下必不会多问,但他终归是陆时卿,所以他道:“疤痕?”

  元赐娴状若无事地点点头,笑起来:“先生不知,我可是上过战场的巾帼英雄!”

  哪有人自己夸自己英雄的。听见这话,陆时卿嘴巴想笑,心里却是一阵堵得慌。

  他记起前次她与他讲的,随父从军一事,问:“滇南战事频繁不错,却也不至令您千金之躯冲锋陷阵,令尊何以叫您上战场?”

  她敛色答:“前年南诏入侵,有一战情况危急,阿爹被敌军围困山中,几名留守后方的副将举棋不定,我心里担心,然后……”她摸摸鼻子,“然后就带军冲过去了。”

  “……”她这轻描淡写的,是当肚子饿了,下碗馄饨吃?

  “但我没添乱,我救出阿爹了。”她神情骄傲地道。

  好好好,知道你是英雄了。

  陆时卿望着她,心内百感交集。世人皆道澜沧县主祸水红颜,殊不知当年一举,不过是南诏离间滇南王与朝廷的阴谋。而彼时被骂得狗血淋头,加以无稽之罪的这个小姑娘,却在人们瞧不见的地方,为了大周出生入死。

  那个时候,她才十四岁。

  他始料未及,一时竟觉如鲠在喉,突然后悔今夜出此下策,却只能讲徐善该讲的话,淡淡道:“县主豪情,令徐某心生敬意,只是刀剑无眼,不论情势如何危急,您也该爱惜自己。”

  元赐娴笑笑:“倘使先生身在滇南,目睹了彼时惨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她说了这么些话,酒劲缓缓上头,被风一吹,脑袋愈发昏沉,整个人一晃,忍不住按了按酸疼的太阳穴。

  陆时卿脚步一移,险些要去扶她,手伸到一半才觉不妥,转而拱手道:“县主早些歇息,徐某告辞。”

  元赐娴也的确没气力说客套话了,请人送他出府,回房一头倒在床沿,叹了口气。

  阿兄实在太不靠谱,害她平白多喝了这些酒,以至醉熏之下一时动容,竟与徐善讲了推心置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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