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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急诊大楼灯火通明

贺思源的神色有一些茫然。

脑溢血？他怎么不清楚。

接到江雪医院里员工打来的电话，贺思源甚至还有一瞬间，以为这是谁的恶作剧。

他的妈妈，无所不能的妈妈，怎么可能会被这样凶险的疾病给打败？一定是弄错了。

病床上，江雪静静躺在那里，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她的头发长了银丝，她染黑，也只染黑，整个人显得年轻。

她化着得体的淡妆，肤色健康还透着点红晕。

这样子，不像是发病了，反倒像是她累了，只是睡着了而已。

路遥遥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无言的安慰。

她的眼睛红红的，但泪水没有落下来。现在她是不能哭的，她不哭，代表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

因为转机，经历了二十一个小时，夏落落和贺安白回来了。

贺安修一接到他们，直奔医院。

“贺医生，江老太太的情况不太乐观，手术的话，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而且会留下一些后遗症。如果不做手术呢，要等着她自己醒来。若是二十四小时还不醒来，那情况真的不太妙。可能醒来之后，会中风，生活不能自理，甚至偏瘫，长期需要人照料……”

贺安白刚到医院，就听到这样的对话。

他在江雪的床前坐下，握着她的手，沉默不语。

这样骄傲的奶奶，一把年纪，仍然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以后如果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余生，她这样骄傲的人，怎么受得了？

了解清楚动手术是最有效的治疗方式，不待贺思源给出答复，贺安白已先作出决定：“我们动手术。奶奶的个性，爸妈，你们应该很清楚。如果她自己可以选择，她也愿意冒这个险，而不是余生躺在床上由人照料。”

一番商议，定下了手术。

路遥遥和贺思源也早就见过夏落落的了，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心情客套。

贺安白和夏落落赶了一路的飞机，他几乎没合过眼。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