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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狂,再教也学不会做个安分人儿。若是与蝌哥儿说这么个媳妇子,出门脊梁骨都非得让亲戚们戳断不可。”宝钗一听母亲如此说,心里便有了底,轻轻摇摇头道:“这夏家姑娘身上有股子闯劲儿,就怕没跟对人家,若是叫她当家未必不能拉扯起一番家业,只不适合咱们家罢了。如今皇商圈子里咱们已经是头一份儿,万事稳妥便可,竟不必非得求个泼天富贵出来。”
薛太太把帕子递给丫鬟,转身拍拍她的手道:“我的儿,我与你想的一般无二,阖家平安便是最好。不过,今日这夏家我是顶顶看不上,也就你还肯与她说两句兜底的好话。今后也不必与她家多来往,同样一个带着女儿的寡妇,就还说起甚么姑娘命好,也不怕臊得慌!”说着便将夏家抛到脑后再不去想。
不过到底有人上门来与薛蝌说合婚事,薛太太还是往心上放了放,这孩子人暂且不在眼前,只得先去寻了宝琴问。宝琴听完抿了嘴笑道:“往年我们在苏州时候,偶然在玄墓蟠香寺遇着过一位姑娘,家里仿佛姓邢,租了寺里房子住着讨营生。哥哥时常还说起她,恐也是喜欢那种通透聪明的人。说来好笑,这邢姑娘恰好是荣府东院大太太的娘家侄女儿,去年又阖家上京,如今还在大观园里住着迎春姐姐之前的院子呢。”薛太太听她如此说登时大喜,既然薛蝌自己心里有取中的姑娘家,自然是要叫他衬了愿方才能凑一对儿好字。
当下便与自己姐姐写了封信叫家下婆子带了一匣子果子去求她居中说合。婆子美滋滋抱着匣子携了信过去,王夫人刚好在家里忙着预备婆母八十大寿,接了妹妹的信一看心里也高兴,顺手塞进袖子里便带着去见贾老太太。
此时探春惜春坐在贾母面前凑趣讨喜,独宝玉滚在老太太怀里扭糖似的蹭,闹着想要出去耍子。贾母一手放在头上与孙子擦汗,一手摩挲脊背哄劝他道:“这会子外头日头正毒,仔细出去晒了疼,等哪一日不晒了再叫出去,不许闹。”正说着,丫鬟通报王夫人来了,宝玉果然不敢撒野乖乖坐好。贾母便笑着与刚进来的王夫人道:“果然儿子听母亲话,一说你来了便老实起来。”王夫人走过去先福身行礼,待站稳当后才笑着张口:“也是这孩子与老祖宗亲才会如此,在他老子面前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贾母笑了笑问她:“家下有甚事体叫你跑这一趟?”
王夫人便将袖子里薛太太写的信笺取出奉与贾母道:“姨太太有好事想着咱们亲戚家呢,自打她那大姑娘下了小定,整个人越发清闲起来,如今欲为她婆家叔伯侄子说门亲,说是看中大房那边的邢姑娘了。”说到这里,探春惜春互相看看便起身告退,王夫人看着她们两个出去,又叫鸳鸯带着宝玉出去玩儿,这才继续往下说:“我想着,这样也好。那邢姑娘不明不白住在咱们家,对咱们来说无非多一碗饭的事儿,只是终究不妥。就怕姑娘大了到底甚么章程且没法儿安排她,又是亲戚家寄养的,只怕她自己心里也忐忑不安。如今说这一桩亲,好歹叫她有个去处。”贾母冲身后捶肩膀的琥珀抬抬下巴,丫鬟忙轻轻将美人拳放在方桌上的托盘里,摒息敛气低眉顺眼走下来接过王夫人手里的信笺,转身上去展开与贾母念了一遍。
贾老太太先是听她念,然后自己又叫人取来水晶眼镜儿戴上看过,再放下信纸便叫大丫鬟素云去东院把大老爷请来。贾赦正在院子里抱着新买的姬妾听曲儿吃酒,听说母亲着人来喊,大概漱漱口换了身衣裳歪歪扭扭便跟着去。贾母身边这几个丫鬟平日都躲着贾赦走,生怕招了眼被要到东院去受活罪。如今素云领命过来,没奈何只得缩个肩膀垂下头,落下额发刚好把一张小脸遮得严严实实。贾赦且看不上这等无甚风情的丫头子,冷哼一声到底饶了她一回。
待二人一前一后来到贾母正院处,老太太便把薛家的信与他,摘了眼镜子道:“你那个不省心的媳妇也关着又教导了许久,到底成不成器呢?我想着既然亲戚家姨太太看中她侄女儿,索性便给姨太太个脸面,放她出来看看,若还不成我也就死心懒得再调.教了。反正如今你孙子也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偌大的亲戚姑娘不清不楚留在家里终究不美,还是早早打发出门为上。”
贾赦云里雾里把信看过一遍,满口子点头答应。他原本就看中薛蝌,只寻不着由头说事儿,眼下薛家正好凑上来,可教省下不少心思,当下便大着舌头道:“我看甚好。那邢家又不是甚了不得的门庭,把姑娘嫁与薛家二房算他们高攀,也好把这家人甩出去,我可懒得再打发。”贾老太太一听他说话酒气熏熏就来气,挥手把人往外赶:“青天白日头的怎地又喝成这样?一把年纪再不知保养,一味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儿混闹,看你闹出个甚来!”存着气喝骂一通,拐回来又喊住儿子:“那邢姑娘,也不好亏待她,叫你媳妇儿与她做些嫁妆,公中旧例五千压箱银子,做咱们家普通姑娘一样打发出去罢了,也不显得偏颇。我这里赏她两套首饰几匹料子,其余你们自己看着办。姨太太家必不至计较这些。”
贾赦拱拱手应了一声,转身边往外走,回了东院交代了婆子们一番,连见也没见邢夫人,继续去席间抱着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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