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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意料之外的好消息让小太监一个没控制住自己的嗓门,大叫出声。小宫女当时就甩了他一记栗凿:“嚷着这么大声干嘛?”
小太监揉着被敲得通红的脑门,委屈道:“可我刚才从外面远远瞅了一眼,娘娘明明还睡着啊?”
小宫女甩开膀子又给了他一记栗凿:“醒了,又睡了,不成吗?”
“成、成成!您老说什么都成!”小太监捂着脑门四处逃窜。
接着闹成一团的两人就双双被掌事姑姑给抽了:“混闹什么?赶快麻利点儿收拾收拾接驾!”
接驾对长信宫人来说早已驾轻就熟,接到消息时尚是兵荒马乱,待皇帝的龙足踏进宫门时,整个长信宫上下已是井井有条。原因无他,唯手熟尔。
阖宫妃嫔们一年总有那么一百来天想活撕了贤德妃,不是没有理由的。
皇帝大踏步进了寝宫,觑了眼尚在昏睡中的元瑶的脸,眉头皱得死紧:“不是说贤德妃已经醒了没?怎么还是怎么一副样子!”
“启禀皇上,贤德妃娘娘半个时辰前确实醒过一次,大约是困卧时日太久,精神不济的缘故,吃了一盏燕窝羹便又睡了。”黛玉避在屏风后,不慌不忙的答道。
皇帝闻言颇感宽慰,连声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藉由屏风的缝隙,黛玉看见皇帝立在床畔,面容洁白,乌黑的胡须打理得光滑整齐,身量修长,想来年轻时亦是风流倜傥的美公子。只是那微微隆起的腰腹、眼角细细的纹路,无一不泄露着自家主人已至中年的现实。
光阴当真是世上最无情而一视同仁的刑罚,无论是贫贱寒微,还是帝王贵胄,都逃脱不了此君的磋磨啊。
昨夜元瑶初醒,便以心烦为由把赦生和黛玉赶了出去,对外依旧装作昏迷。她自有道理:“此番我的病势不同以往,必须好生修养,应酬那些人累得很,我暂时没那个心力。但一直病着也不好,眼下是皇帝对我正在兴头上,病一病只会博他怜惜,可一旦拖得他没了兴致,怜惜反成厌烦也是不好。自明日起,隔天我会挑他来不了的时候清醒一小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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