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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没有,再放任你们厮混下去,迟早会有。”元瑶冷然道,“好在你俩年纪都还小,少年怀春,能捱过几个春秋?只要相隔两地,迟早便会淡了。”见黛玉似有不服之意,便接着道,“你也渐渐地大了,便没有想过,即便是没有我拦着,你们难道还会有什么结果不成?”
元瑶的话似一道冰雪雷霆,狠狠撞破了这么长时间内一直郁结在黛玉心底的隐忧。
不顾她惨白的面容,元瑶毫不留情的道:“你是谁?你是书香钟鼎之家的闺秀小姐,自小锦衣玉食、珠围翠绕的长大;而银鍠赦生是什么?他是魔!他根本不属于你的世界,在现世唯一的根基还是你爹爹送的一座小庄子。你们能在一处吗?你的婚事只有老太太、太太他们方能做主,她们肯把你许给这么一个毫无根基的平头百姓?”
“当然,你也可以舍了脸面、身份去和他私奔——只要你愿意一并毁了迎丫头、探丫头、惜丫头她们的名声。一家子但凡出一个不顾名节私奔的女孩儿,整个家族的女孩儿的清白都毁了,届时她们想要嫁得称心如意门当户对的人家难如登天,你狠得下心吗?”
“即便是你狠得下心——你和那魔物统共才认识了几日,你知道他的秉性、习惯到底如何吗?他如此强横,你偏又是个娇弱的,一旦争执起来,谁能护得了你?届时贾家不肯认你,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可不是往死路上走吗?况且你又是给娇惯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魔物惯是修炼起来十天半个月滴水不沾,你吃得了这等苦头?”
“你年纪不算小了,也该好好地想想明白!”
一句句话如同最锋利冰冷的刀子,将黛玉想过的、未曾想过的一一血淋淋的挑破、划开,所有不可对人言而只能掩埋心底的情愫被血肉横糊的扒露在天日之下,被“礼法规矩”与“人情世态”两副西洋镜明晃晃的一照,剥皮剔骨的疼。黛玉一时颤得像狂风骤雨里瑟瑟发抖的残花:“不、不明白,大姐姐,我想不明白……”
以她的聪明,怎会不明白?不以世俗身份去论,她是人,赦生是魔,她的一生至多不过百载,赦生却从青年林如海相识一直到后者油尽灯枯而逝,容颜都未有丝毫改变。他们两个,一如蜉蝣朝生暮死,一如五岳万古不移。她会长大、变老,赦生却将一直保持着如今的样子,先还算是年貌相匹的,渐渐便成了姐弟,变成了母子,甚至于会是祖孙……她受得了世人指摘鄙夷的目光吗?
只以世俗身份论,外祖母、舅舅、舅妈断然不会同意把自己许给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小民。她们既不许,她难道还能违逆不成?莫谈她做不到抛却阖族女孩儿名声清白去随赦生私奔,便是她做得到,赦生不来见她、元瑶不告诉她他的行踪,她能往何处去寻他?哪怕是寻得到,没有了亲戚长者的照顾,婢女仆妇的侍奉,万贯家财的供养,元瑶所形容的生活,她能过得了几日?
她根本一日也活不下去!
说一千道一万,即便心思再深,想得再多,头脑再聪明,黛玉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大的小姑娘。心底纵有万千见识,也只如空中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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