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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朕确有对不住师弟之处,请让朕说完。”
见李豫一定要说,宁徽只得依他,听他道:“朕当年的确违背了师弟的意愿,想趁机清剿湘东。如父皇那般狂妄之人,都如此忌惮湘东,更何况是朕?朕本以为师弟助朕登基付出了那么多,等朕为帝之后,必也会留在朕的身边继续辅佐与跟随朕,可当朕知道师弟去了,才终觉惶恐,从来有赖师弟太多,师弟突兀一走,朕顿觉不安。”
“从前朕不愿承认,如今朕是将死之人,便也不怕丢人,对师弟实言以告了。朕之所以当年更改九功宴的计划,剑指湘东,便是对自己没有自信。朕怕自己势弱湘东势大,若不趁此机会除掉湘东,日后朕的帝位恐也难以安稳。师弟,先帝尚且忌惮的事情,更何况是朕?为君者有很多难处,朕也是不得已,并非故意更改师弟的计划,让师弟对朕寒心……”
宁徽闻听此言,也难过道:“臣从来没有怪过陛下,真的,陛下千万不要再自责此事。”
“若是平时朕也无颜再对师弟要求什么,但朕快死了,心中有一事筹谋已久,今日厚颜对师弟一提,还请师弟能以天下为重,以万民之苦为念,万勿推辞!”
宁徽已经猜到李豫要说什么,他心中悲伤难禁,见李豫激动之下,要抓他的手,又颓然无力,便忙将手迎了上去,与李豫的手握在一起,“陛下请说,臣洗耳恭听。”
“在师弟第一次为朕切脉后,朕就未雨绸缪立了一份遗诏。但那时臻儿尚未出生,朕也未到如此衰败的程度,所以也不好对师弟多说什么。”
李豫盯紧宁徽,撑足了气,努力道:“但此刻事已至此,不能再拖了,朕希望可以在朕离世后,由师弟摄政为大宣的摄政王,同时让臻儿尊师弟为亚父。朕相信师弟一定可以将臻儿抚养成一代明君,若师弟能答应朕这个要求,朕即使死了也了无遗憾……”
他抓紧宁徽的手愈加用力,“师弟,答应朕!”
话说完,李豫便用力地咳嗽了起来。宁徽见他气色不佳,忙从床边拾起一条龙帕,刚刚递给李豫,便见他忍不住俯身在床边吐出一口血。
宁徽见状眉头紧锁,看来这七日蚕比他预计的还要猛烈,李豫这般病情,也不知道能不能拖到明烟归来,而且也不知道明烟是否能带回令他振奋的好消息。
李豫还在挣扎着等他的答复,宁徽无可奈何,将李豫唇角的血迹拭净,才终于点头道:“陛下既如此信任臣,臣必竭尽全力,辅佐幼帝,请陛下放心。”
“师弟能答应,朕觉得心中巨石已落地,此刻顿觉疲惫,想要休息一会儿了。”
宁徽松开李豫的手,给他掖好被角,才缓步退出了皇帝的寝殿。他刻意停在门外没走,果然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李豫极为压抑的咳嗽声。
宁徽在心内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李豫是为了让他宽心,才哄骗他离开的。七日蚕的蛊毒从发作的那日起,历时七日,会一日比一日严重。李豫身子本就不好,他……撑不久的。
李豫中了七日蚕的第三日,见了一回青女。宁徽见李豫如此病态还要坚持去见她,便没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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