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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歌摇头不语,长吁短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良久,白歌沉声道:“我独自进去,向祖宗请罪。”
褚玏心中仍有委屈但不好发作,又兼惭愧,只好说:“下官在外边等您。”
白歌推开正殿大门,进去后反身阖上沉重的门扉。正在修缮期,殿内只燃着为数不多的长明灯,勉强照出空旷大殿内事物的模糊轮廓。
白歌走到殿中跪下,抬头看去,前方的架子上摆着密密麻麻的牌位。目前只有正殿的状况稍好,故而三殿的祖宗牌位都迁移于此供奉。
白歌抬头看向顶层中央,端放着那个明显大一圈的牌位,虽然看不清上边的字,他心里也知道,那必然是厦朝第一代镇北王武英白风的牌位,现今追封为梁国的武英圣祖皇帝。
传说这位祖宗是一个羽人,正是凭借一双黑翼才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以“战神”扬名,然后鼎助云氏,共建厦朝,立下彪炳青史的功业,成为两千年厦朝唯一一个大柱国。因为出身于白木原,所以宗庙一定要用白木吗?
不同的种族之间无法孕育后代,这是天地之始就存在的自然法则。如果他是羽人,为何他的女儿能生下厦文帝呢?如果他是羽人,为何他的后代全部没有双翼的特征?
白歌叹了口气,他果然不是羽人罢,那到底为什么固执的要用白木呢?这么多的老祖宗,为何都要为难后人?
白歌心中愤懑,我难道不是你们的亲后人!死人今日竟要逼死活人吗!所有的牌位此刻在白歌眼里都化为一撮撮尘土,他恨不得在这里也点上一把火,烧他个干净。
他的视线向下移动,底层最靠前的供桌上,供奉着梁国开国皇帝之灵,右边隔了一个香炉就是世宗白兰的牌位。
白歌对父亲有着复杂的情感。
白兰是一个不好女色、只好江山的人,他一心扑在不择手段从兄长手里夺取储君之位。这样的人,一般会成为众人称颂的明君,然而绝对不会是一个好兄弟、好丈夫和好父亲。他极度倚仗钱氏,纵容钱氏骄横,不留非己出之子。二十年前白兰被派遣镇边,而钱氏养病在京,白歌才顺利诞生至世上。成太妃的母家不具势力,母子俩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活着,饶是这样,依然被钱氏视为眼中之钉。白兰本不重视这个庶出之子,但随着白歌渐渐长大,他越发觉得此子恭孝谦谨,与暴躁纵欲的太子形成强烈对比,便越发看重白歌,还渐渐萌生了易储的想法。
那时,白歌的启蒙恩师、前御史大夫童诤弹劾白歆纵奴行凶,联合多位大臣奏请降罪严惩,意在不惩也要褫夺储君之位。出乎意料的是,白兰竟然没有当即拒绝,反而郑重的回答将慎重考虑。
白歌当时吓得整夜睡不着觉。他从小便小心翼翼的活着,努力取悦钱氏和父亲,不得罪宫里任何一个人。心中从未想过什么帝位,唯一的理想便是早日封王、离宫立府,将母亲接出宫去,自在的活过下半生。他已经很努力的谨守中庸,可惜太子着实太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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