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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的问题。”

　　她咬着牙，终究还是没有将最重要的那句话说出口，但是，眼神却凝滞了，充满了无尽的愁怨。

　　如果是她当初刚穿越来的时候，和家里人彻底断绝关系，和前夫麻利地离婚，茫茫天地孑然一身，她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反正这里本来也不是她所在的世界。

　　但是突然有一天，王家的人来找她，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在外地疗养的爷爷专门为了她一次又一次地改变行程，跟随部队的亲戚虽然没有假期，可是她去的时候也非常热情地招待，那种发自内心的欢迎和愧疚她可以很明白地感受到。

　　她被宠成小公主。

　　但是现在她想起来早就被自己忘记在脑后的很重要的事这些人对她的过度的好，都基于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那些人以为她是真正的方妙。

　　虽然这身体是方妙的，可灵魂不是。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方妙会回来，所以忐忑不安。可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她也很清楚，就算知道原主方妙永远都不会回来，她也还是会不安，因为，她自己比谁都清楚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她是个小偷。

　　如果原主方妙还在身体的某个深处，却因为说不出来，联系不到她，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她就是强盗。

　　“想什么呢？一天天的！”王志军摇摇头，揉揉她的脑袋，“才多大点儿，想那么多没用的会秃头的。”

　　“我秃头也不是因为想事儿，肯定都是你干的。”她翻了个白眼，偏了偏脑袋，试图甩下他的手。同时也对总是揉自己的头发，还将原本比较正经的二堂哥也带坏的破叔叔表示不屑。

　　王志军收回手，指尖轻巧地带出了几根头发，在她不经意的时候用一张纸巾包住，塞进了衣服口袋。

　　打死林璐也想不到，自己的绝密脑图和小说复述文章，几乎第一时间就已经被顾轻尘拿到手，这还不够，现在又几乎一模一样地被王志军也拿到了。

　　王志军是情报出身，知识面广博，但纵然如此，也没见过现在这样的状况，他简直以为是有人在给自己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

　　他看到了大侄女被安排的一生。

　　看到了覆灭的王家。包括自己。

　　然后，在另外一本书里，他看到了苟延残喘的自己。

　　有段时间，他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支持他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复仇。为了大侄女复仇，为了王家复仇，然后……艹蛋的，他就和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网红大胸女谈了一本书的恋爱。

　　他爸如果在天有灵，得把他抽成一坨烂肉瘪犊子玩意儿，有没有点正事儿？好不容易活下来，看见了女人，就为了那二两肉而忘了原本活下来是想干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