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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弛听到箫曲停下,才从香囊上撇开了一下视线,却淡淡出声:“继续。”
常才人不敢忤逆,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又呜呜地吹了起来。
箫声直持续到后半夜,常才人觉得自己吹出了满肚子的委屈,一看床榻上的那个男人,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常才人愣愣地坐在那里,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来了是干什么的。
床上的人蓦然翻了个身,发出一声呓语,吓得常才人忙不迭把箫架回了嘴上又吹了起来。
伴着这箫声,叶弛似乎睡得格外舒服。可苦了常才人,也没得他恩准,愣是没敢停下,乌拉乌拉吹了半宿,后半夜从叶弛寝宫离开的时候,人都没剩几口气了。
这在有心人眼里看来,无疑是不堪承宠。加之翌日叶弛的赏赐封到了常才人头上,常才人纵然心里有苦,也没好意思跟谁说自己其实是吹了一夜箫。
有道是能进宫当个妃嫔什么的,没两下才艺也不行,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会摆弄乐器的。
叶弛明着谨遵小杨太后说的“雨露均沾”,背地里就拉着一众妃嫔不是给吹箫就是弹琴。总之就是你摆弄你的,我睡我的,各不相干,但翌日的赏赐都不会少。
各宫的妃嫔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装出来一副荣宠有加的样子,一时间后宫出奇地和谐,竟都没能把这事儿捅破。
叶弛也觉得神清气爽,上朝时的面色都和蔼了不少,就是有人犯了错都能侥幸免于被斥责。
叶弛异于往常的温和,倒让深谙他脾性的一些大臣越发战战兢兢起来,唯恐自己哪里做得不妥当,回头被抓着秋后算账,是以在公事上更加不敢懈怠,夜里挑灯也得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了。
朝中的风气也因而又清明了几分,阮太师摸着自己没胡子的下巴,觉得又是时候提一下自己养老归田的事了。
这日,趁着一伙人在御书房跟皇上商议完事情,阮太师最后一个留下来,打算给自己争取一下。
叶弛抬头看见他,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事,手一抬没有二话:“太师若是要提辞官的事,那就不必了。”
阮太师没灰心,把缠着张太医硬拗出来的腰疼腿酸都使上了,“老臣都年过半百的人了,还望皇上体恤一二,放老臣辞官归田吧!”
叶弛见他为了辞官只差声泪俱下了,十分无奈:“太师正当壮年,朝廷也是需要用人的时候,太师身为国之栋梁,朕岂能放你离朝。”<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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