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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谚默了一下:“饺子。”
每年春节,家里都要煮饺子,周向萍不会煮,皮全是烂的,捞起来的时候,她难见地露了无措的愧意:“怎么回事,我老煮破。”
后来煮饺子的变成了江论,他则在一旁擀皮儿,转得又快,擀得又薄又匀称。江慎擀得都不如他好,急得向儿子讨教:“江谚你是怎么弄的?”
他那时候小,扒着案板,满脸得色:“不告诉你。”
其实,无非就是用一点巧劲。也不知道怎么就稀罕起来,弄堂里老人都跑到他家看,看小豆丁推着擀面杖,不费什么力气地擀皮儿。
“老江,你家这个老二不一般。”有人神叨叨地说,“你们家出的都是文曲星,这个以后是将军。”
“对,你们俩的手都是捏笔杆的,这孩子的手以后使枪哩。”
哥哥笑着挤在他身边,悄悄问他:“你怎么看,以后真送你当兵去?”
他冷哼,不耐烦地扔了一张皮儿在盘子里:“擀个皮还能擀出大道理来,真能扯淡。”
有一回过年,江慎吃饺子的时候嘎嘣一声,险些硌掉了牙,捂着腮帮子痛苦地问:“这什么东西?”
周向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呦,可能是我在里头包的硬币。没事吧老江——”
那次,连平素绷得很紧的江论都笑出了声:“爸,您可有福了。”
“有什么福,我牙都让你妈弄掉了。”
……
一切的福气,在江论出事的那天起,就全部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冷锅冷灶,无尽的争吵,指责和埋怨。
后来的好些年,他差点儿忘了,家里还是有过一段时间温馨的平凡。
苏倾把鱼夹在他碗里:“我会煮,我们明天也吃饺子?”
江谚说:“不用。”
“为什么?”
他看看她,很快垂下眼去,眼神竟然含了一丝温柔:“麻烦。”
“噢。”苏倾继续挑鱼刺,电话响了,是楚湘湘,湾峡那边是震耳欲聋的炮声:“倾倾新年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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