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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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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点头,却不明白这话的含义,更未来得及深想他为何说的是“信我”而非“等我”,波诡云谲的朝堂巨变已经使权势移位,尊卑颠倒,人心惶惶。

天地改换,新皇登基。

沾染权势者踏错一步便被新朝肃清,钟鸣鼎食之家顷刻间化作烟尘,荣华富贵尽作粪土,昔日闺阁千金为娼为妓,而她却是那螳臂当车的停留一瞬。

苏家在水中沉浮的时刻,是她而今的丈夫向她抛来了橄榄枝。

或许沈祈早知有今日,故而早早留下后路,他斯文的面孔之下,多的是为官做宰的真本领。

他想要得到的,也全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可得到之后,他又发现自己想要的不止于此。

日子飞速过去,水中投石沉底,一切归于平静,不受政权更迭影响的除却布衣,还有冲锋陷阵的勇士。

王师凯旋归来之日,恰是苏沈两家连理之日,新君大悦于将士保家卫国,开疆拓土,赐婚麟熹郡主于沈轶,招他为皇家之婿。

这个消息是沈祈告诉她的。新婚之夜,他往她手里塞了一只酒杯,喟叹道:“倾妹,你看,这就是命。”

沈轶在金銮殿上以腿疾为由拒婚,长跪于殿外雪夜,睫毛上结满霜雪。

屋内炭火哔剥,苏倾在大红喜帐中仰头饮下沈祈递来的合卺酒,烈火入喉。

初婚她将手钏还回去时,沈轶的脸色,从别以后,总是一遍遍出现在她梦中。

他死死看着她,脸色青白,嘴唇抿得毫无血色,神情分外无情而憎恶,半晌才说得出话来:“是你自己选的。”

说起来也巧,这六年同住一个沈府,竟然一次都再未见过,最近的一次,也不过就是隔着一道矮墙,听见他的声音。

忽而又变作少年时的他,着银光闪闪的铠甲,与她并肩而行,又刻意留出一拳宽的距离,暧昧而疏远,热烈而又满怀敬意。

雪花柔和了他的面容,他回过头说:“我走了,你要信我。”

千里送君,终须一别。这一别便是经年蹉跎,浮生如梦。

每当梦醒时候,苏倾才有一点恨沈祈。

恨他的喜欢里掺杂了太多杂质,含着欲望,鄙夷,怀疑和厌弃,要非如此,或许她早就可以庸庸碌碌过成柴米油盐之妇,否则,谁愿意数十年如一日做天上仙子。

可是为人妻,如何能够心怀别人,又怨怼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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