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1 / 2)
/> 一直到后来娶妻,院中的下人才渐渐多了起来,但比起旁的院子,人还是少的很。
灵堂内燃着的烛火一夜未熄。
里头那道挺直坚毅的身影直直的跪在那儿,同样的一夜未起。
谢夫人看着他,眼中浮现出心疼。
当她看到那副冰冷棺木之时,眼中疼痛更甚。
她的儿,她向来乖巧听话的端儿,如今竟千万般呼应不得,躺在这般冰冷的地方,担着最不应承受的苦痛。
“郎君!”
后面进来的沈蓉见到那副棺木,推开众人,向前跌跌撞撞几步,往日种种恩爱顿时涌上心头。
一时间悲痛欲绝,竟没有站稳,直直的向着地上摔去。
“少夫人!”
侍女们惊呼,但因着落后一步,尚来不及扶住她。
沈蓉也才反应过来,但跌倒已是板上钉钉的事,面上惊慌。
时间过去,却未有疼痛传来,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已被稳稳的扶住。
原先跪在堂前的青年扶着她,面容瘦削,紧抿着唇,眼中晦暗不定。
待她站稳后,他便迅速的收回了手。
望着堂中女眷,垂眼,不言语,缓缓的又跪了下去。
沈蓉怔愣在了原地,她从未想过,仅一夜光景,这位盛名建康的谢家三郎便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前日虽也少言寡语,但并不同现下这般沉默内敛,仿佛隔绝了旁的种种,只留下他一人。
这样的路,太累,太苦。
她不知心头是何种滋味,只觉得苦涩难受到了极点。
“你可知,你兄长担起的是什么?”
谢夫人指腹抚着棺木,突然发问。
自从嫁进谢家,沈蓉从未见过她这般严厉的模样。
跪于堂前的郎君一身白衣,身量清瘦,背脊正直。
听到此话,他慢慢抬头,望着上方兄长木牌,声音嘶哑,仿佛许久未曾话语,如今字字艰难。
“孩儿知,昔日兄长所负乃家中之责,南燕之责。”
“那你可知,自你兄长后,你需担起什么?”
“孩儿只知,兄长之事乃谢诣之事,兄长未完之愿乃谢诣之愿,兄长之重责乃谢诣之重责!”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谢夫人含泪,哽咽再三后才重重的说了句。
“好,好,好。”
堂前郎君沉默片刻,双手扣地,将额头重重的贴于地上,传来的冰冷令他的神思愈发的清醒,桩桩件件,皆在眼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