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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苒看他又要说以前的事情，赶忙打岔“过去了就不说了，我们过好眼前的日子就好。”

　　“苒苒，你让爸爸说完，有些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张毅理了理思绪继续说道“你八岁的时候我娶了张奇他妈，你阿姨是个好人，就是我没本事，让她跟着我受苦，后来她跟人跑了我气过，也怨过，但是我也能理解她，毕竟哪个女人不想过好日子，她走以后我一个男人不会带孩子，张奇那时候都没到我腰那，那么小一孩子，你带着他又是当姐又是当妈，我记得有一次张奇回来跟我说姐姐把学校骂我是野种的小孩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我就想起你小时候在学校被欺负的场景，明明被别人怎么骂都不敢还手的一小姑娘，怎么就不能忍受自己的弟弟被说一句哪？”

　　“爸，你别说了。”张苒有些受不住，有些回忆一旦开启就怎么都收不回来，她声音梗塞，趴在床边抓着病床的被单攥的手心发疼。

　　“苒苒，爸爸就你们两个孩子，奇奇还小，从小不如你懂事，以后爸爸要真出什么事，这世上就只剩你们两姐弟了，你一定要好好对他。”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是我弟弟，我能对他不好吗。”

　　“别哭别哭，爸爸这不是好久没见你，说说心里话。”张毅轻轻的摸摸了床边趴着的头顶，女儿比上次见时又瘦了，他心里跟被人拧着一样，又酸又涩“你从小就没了妈妈，这么多年没有体会过一天的母爱，爸爸一想这个就难受的不行。”

　　“我有你就够了，你这么多年给我又当爹又当妈的，我不比那些有妈妈的差多少。”张苒不爱听他说这话，每次都要反驳。

　　“不一样，以前你去你姑姑家的时候，好几次她都跟我说只要你去，她都不敢叫你妹妹宝宝，什么事情都要先过问你的意见，就怕你心里难过，爸爸这辈子永远都对不住你呀，就希望我们家丫头以后一定要找个好人家，没钱没势都不要紧，只要对你好就行。”张毅一米八的男人，说到最后眼泪流的不停，几度哽咽的发不出声。

　　“你先自己吃会，我去外面透个气。”张苒拿着手机就跑了，她不怕吃苦，但她看不得父亲流泪，心里的委屈就像快要溢出来一样，她知道造成今天的局面谁都没错，但是自己已经这么努力生活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改善，不管是自己还是家人都生活在痛苦里，没有一个人得到喘息。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张苒在医院花园旁边刚大哭过一场，鼻子里堵的厉害，说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喂。”

　　“你去哪了，这都几点了，还不回来。”齐劲有些生气，他喝了点酒心情不太好，让司机直接把自己送到这边，没想到想见的那人却不在，心里更加烦躁。

　　“我这几天都不在家。”齐劲不是说这段时间不过来了，怎么突然又去了。

　　“你回以前的房子了，半个小时内赶紧回来，一天看不住你就知道瞎跑。”齐劲要挂电话给自己倒点水喝，头有些疼，等下她回来了还能帮自己按按。

　　“我回老家了，你这段时间不用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