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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一抹悠长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不阴不阳听不出男女，像从地底渗出，又像从天际飘来，听不出喜怒悲乐。

韩冬想不站住也不行，他抱着杨春根本闯不进眼前墨色的浓雾，身体就像撞到了冰冷的铁壁，没有办法迈步。

“你们两个，只能出去一个。”

“你是谁？我们两个是一起的，必须得一起离开这。”

韩冬抱着杨春四下寻找声音的来处。杨春让韩冬放开她，她不想韩冬太累。韩冬却执意要抱着她。

那个说话的人好像在打量韩冬和杨春，半天没有再说话。

“有种不要躲在暗处偷窥，出来说话。”

韩冬正想说话，杨春抢先使出了激将法。可惜杨春的激将法对清河镇的刘硕文好使，对幻境里的司者却不起作用。那声音哈哈笑了起来，笑声阴冷又透着讥讽戏虐：

“你们两个商量一下，谁走谁留。时间不多，耽误不得。”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韩冬抱紧了杨春，抬脚去踢眼前似雾的铁壁。他估计说话的人应该就在黑雾里，正俯视着他和杨春。

“两个只能出去一个……”

那声音已经失去耐性，响起的距离似乎就在杨春和韩冬的头顶。韩冬和杨春不约而同抬头看，头顶上罩着低垂的浓雾，根本看不见什么。

还说我有天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会啥也不管用！

杨春暗怪老白不知使了什么术法把自己弄到这么一个地方来，还要害韩冬也要犯险。杨春松开吊在韩冬脖子上的双手，去摸韩冬的脸颊、额头、眉毛、鼻子，最后滑向他的嘴唇停住。

“你走吧，我留下。”

杨春的手指压在韩冬的唇上，对着眼前的黑雾大声说她要留下来，让韩冬出去。韩冬急忙放下杨春抢着说让杨春出去，他留下。

那个声音好像犯难了，又像是在观察杨春和韩冬的话谁的更可信。

“我留下，你回去。我是男人，你要好好活着。”

韩冬扣住杨春的双臂，怕她要做出什么古怪的举动。说话的语气格外严厉，不容杨春半分反对。

“不，你走，你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