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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句,一个女子婚后生活的种种心情,跃然纸上。
沈清月翻到中后部分,有一首蔡巧抄写的诗句,她含泪念道:“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
她切齿流泪质问沈世兴:“嫡母那个时候才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年纪,便要从天黑等到天亮……父亲,您如何忍下心啊?我想问问您,您如何忍下心啊?!”
沈世兴眼角流淌着泪水,他不忍心,但这些事蔡巧从未对他说过,他也从未深深地去想过。
沈清月来不及擦掉泪水,她死死地攥住诗集,道:“这是我第二位母亲说给您的话,我的生母,也写下了札记,您想知道吗?”
沈世兴蓦然睁开眼,浑浊的双目期盼又害怕地看着沈清月。
沈清月冷笑了一声,道:“我生母的札记,您看了肯定会高兴,她和我嫡母一样,是再善良不过的人,不过我这一生都不会向您透露半个字。您有什么话,亲自去和她们说罢!”
沈世兴从床上惊坐起,拽着沈清月衣摆,战栗着道:“清月,爹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看看一眼……就看一眼……”
沈清月绝情地扯回了自己的裙摆,收拾收拾好面容,大大方方地离开了。
沈世兴躺在床上失声痛苦,他很后悔,他一直后悔,他一直想得到一个谅解,哪怕是谎言也好,或得不到谎言,能逃避也好,但沈清月的所作所为,让他一生一世也逃避不开了,沈清月活一日,他的罪证就存在一日。
沈清月不知道两位母亲会不会想要这样的报复,但她觉得,这是沈世兴该得的。
她以后还会养着沈世兴,会派人照顾生病的他,会亲自去侍疾,但绝对不会告诉沈世兴,她口中生母的札记,是她编出来的。
沈清月回到家中的时候,眼睛已经不红了,看不出哭过的痕迹,顾淮正好在家里,喜色满面,他把沈清月拽进怀里,笑容大大地道:“夫人,我入阁了,我入阁了。”
虽然比原先晚了几年,却还是走上了和原来一样的道路。
沈清月喜极而泣,道:“恭贺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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