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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揖,道了个谢,并承诺今日了结之后,不再兴师动众。
沈世文与赵郎中同窗多年,彼时再会,竟是近乎对簿公堂之景,赵郎中一脸严肃正派,没有丝毫羞愧之色,沈世文清高飘逸,压着愤怒,拂袖上座。
沈清月与顾淮夫妻两人,坐在右座略中间的位置,静静地打量着坐在对面赵家等人的神态。
自谢君行知道顾淮身份之后,少不得愈发嫉恨厌恶,余光之间,颇有轻蔑鄙夷。
只是顾淮并不将姓谢的放在眼里,反倒显得谢君行有些自作多情。
沈清月则心中恼恨赵家无耻,忧心沈清舟的前途清白,多是悄悄扫视赵建安父子,不得不承认,赵郎中的长相极有欺骗性,单看他外貌,很是正人君子,容易叫人放下戒备,若从前的确是正直清流,也难怪沈世文愿与他结为亲家。
只是人心难测,进了官场,身陷泥潭者,防不胜防,但黑心肝到赵家这般,也实属罕见。
再看赵建安,模样神似其父亲,嘴边始终含笑,端方儒雅,若非沈清月知道他在国子监读书和他与焦六娘的事,也很难相信,这样的温润公子,背地里会做出歹毒至极的事。
赵建安仿佛察觉到了沈清月的目光,他幽幽转头,大大方方与沈清月视线相撞,报之一笑,端得是谦逊文雅。
沈清月攥着帕子,挪开眼,这样的畜生,沈清舟真嫁过去,只怕是骨头都不剩了!
双方亲友纷纷坐定,老郎中先请赵家一叙定亲之事,赵郎中回忆道:“十年前,我与辞顺在咸方胡同读书,那时相交甚笃,常常一起吃睡,一日集会后,吃了些酒,便将两个孩子的亲事给定下了,有一众同窗为证,且交换了信物。因在外面,也没写下婚约书,但他给我的信物保留至今,足以为证。”
沈世文听到赵郎中叫他的表字愈发恶心,他强忍不适,等赵郎中说完了他再说。
老郎中听罢捋了捋胡子,方问沈世文:“沈翰林怎么说?”
沈世文道:“酒后交换信物,确有其事,不过今年因故,我沈家已经取回了玉佩,从前的事,自然也做不得数了。”
他只字不提定亲之事,话里话外似乎还有另几层意思。
赵建安微微一笑,视线落在沈正繁的腰间,随后便朝他父亲抛去了一个“果然在我意料之中”的眼神。
老郎中果然问道:“沈翰林说已经取回了玉佩,可有证据?”
沈世文道:“有。”他一转头,看向沈正繁,道:“繁哥儿,将玉佩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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