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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这样做。
加之他父亲可是正四品京官,官职并不小,他的一举一动,谁不盯着?他不会不知流言的厉害。他如何敢因小舍大?何况那乞丐只是破了膝盖都快结痂了,又不是断了腿,这是小伤,很容易好,不过就是留疤而已,又不是姑娘家,赵郎君还至于去关心人家留不留疤不成?给了银子再赶去学院,已是最好的举措,一则全了他的仁义之名,二则不耽误时间。”
沈正章听得直点头,他觉着十分有道理,连忙追问:“其二是什么?”
沈清月道:“其二,赵郎君在什么学院读书?”
“国子监。”
沈清月冷笑一声,道:“国子监里以师为官,全部都是吏部任命的朝廷命官,他的小厮哪里有说话的地位?二哥身边的小厮,可有敢在族学里的先生跟前替你答话的?他的小厮凭什么敢当堂跟老师解释?何况先生都险些要罚赵郎君了,小厮当堂反驳先生,岂不是打先生的脸?应事后解释方不得罪老师,亦没有目无尊长之嫌。所以唯有一种可能——小厮说的话,是赵郎君授意的。很显然,赵郎君同时以为,这位老师他开罪的起,于是不顾及老师的颜面,叫小厮出面解释。”
沈正章瞪了瞪眼睛,愈发觉得沈清月说的有道理,只是这其中弯弯绕绕太多,他一个读书人,不常混在内宅,一时间想不通透。
他眨着眼问:“可还有其三?”
沈清月道:“其三则要论他到底为什么要带乞丐去医馆。”
沈正章问道:“为什么?”
沈清月答说:“两种可能,一是他本身有事耽搁,不想迟了,所以借乞丐之名遮掩,二是他这人刚强狭隘的很,明知道乞丐故意讹诈,宁耽搁时间,把钱给大夫赚去,也不肯叫乞丐占一分一毫的便宜。”
沈正章皱着眉问:“二妹觉得是哪一种?”
沈清月道:“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和仁善沾不上边。但我希望他是第一种,若是第一种性子,不过是虚荣和怯懦小有心机而已。若是第二种……当天他空闲无事便罢了,明知道要去书院读书,还要亲自留下和乞丐较真儿,未免有些太锱铢必较、睚眦必报。这样的人,不好招惹。这就是我说的其三——他本身动机不纯,却叫小厮说他是担心乞丐拿着银子不去看大夫,才扭着人去医馆,如此看来,他的确不是良善之辈。”
沈正章听完分析,惊出了一身冷汗,枉他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却好似脑子还不如沈清月一个十五岁的姑娘。
方氏亦是眉头紧锁,其实此事她是有些疑心的,譬如小厮在先生面前替主子解释,她也觉得不妥,可她没有这么快就像沈清月这般分析得清清楚楚,头头是道。
她一面惊诧沈清月的敏锐聪慧,一面害怕赵家郎君若是心思狭小的第二种人,这门婚事要是退不掉,她怎么敢把沈清舟托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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