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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着方氏一面,倒是甚为遗憾。
她还记得,前世出嫁的时候,二伯母给的添箱礼是最丰厚的,而且语重心长地交代了她许多话。可惜那时年幼不知事,从未放在心上,只在受了磨难的时候,偶然想起一两句,却已是心酸满盈,泪洒衣衫。
这一世,沈清月想在方氏膝下尽孝,以全孝心。
老夫人并未阻挠,她道:“若你二伯母忙得过来,你自去便是。”
沈清月道完谢,便告了退。
当天下午,两位姑娘受罚的事儿便传开了,一直管理内宅的大夫人柳氏和沈清月的继母吴氏也都受到了训斥。
族学里,张轩德也未来上课,大约是午膳时候,他悄悄请了昔日同窗好友,在沈家族学附近的酒楼喝酒里发泄。
他心中郁闷至极,喝起来没个节制,很容易便醉了。
醉后的人,通常管不住嘴,他在小间里大呼小叫,嘴里不断地吐出粗鄙的话,与他平日里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的朋友拍着他的肩膀劝道:“哎,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主动掺和进小娘子们的勾心斗角里,丢了学业可真是得不偿失。”
张轩德不知受了哪句话的刺激,猛然站起身挥袖,踉跄道:“我主动掺和个屁!那荷包就是沈二姑娘送我的!”
那人不信,端着酒杯道:“姑娘家的脸皮都薄,你别是恰好瞧见沈二姑娘脸红几次,就臆想人家喜欢你了罢!”
张轩德坐了下来,沉着嘴角道:“同你说实话吧,那荷包是她给我的,但不是送我的。”
“那是送谁的?”
张轩德面露不屑道:“送穷鬼——顾淮的!”
小间外面的方桌上坐着两个男人,一者衣饰华丽,一者朴素,后者容颜冷峻,眉目之间透着肃然严正,听到小间里传来的话,充耳不闻,岿然不动。
前者拍着后者的肩膀打趣道:“怀先,你学生说你是穷鬼啊。”
怀先,是顾淮的字。
顾淮拂去远房亲戚顾三的手,起身道:“我吃饱了,下午还要去教沈四姑娘棋艺,你自己慢吃罢。”
沈四姑娘便是沈家二夫人的小女儿。
顾淮与沈家二房的嫡长子沈正章是同窗好友,便是沈正章将他引荐给自己的嫡母沈二夫人,以厚资聘他做沈四姑娘的棋艺先生。
每一旬,顾淮都会抽空在族学没课的固定时间,去教沈四姑娘下棋。
顾三付了饭钱,跟上了顾淮的脚步,一本正经道:“沈二姑娘的事儿我听了几耳朵,我怎么觉着姓张的小郎君方才说的是真话,那小姑娘心悦的人是你吧,那荷包其实也是想送给你的吧!”
毕竟沈家已经将张轩德赶出族学,他再说谎挽尊,也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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