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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涉及死亡的再见,它的意义不是再次见面,是再也不见……

  同年,爷爷被大伯接到城里养老,临行前他抚着我的脸蛋说:好宝宝,别难过,爷爷还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你乖乖听爸爸的话,好吗?

  我用力点点头,做出大人们都喜欢的懂事模样……

  或许没人知道,当我爬上屋顶目睹着大伯的车载着爷爷走远时,闷在胸口不知名情绪转化为无声的嚎啕,虽无声,却比真正的歇斯底里更加痛彻心扉。

  我爬屋顶的本事是爷爷教的,习惯也是被他潜移默化影响着养成的。

  爷爷教会我爬上屋顶宣泄情绪,但都是一些关于开心的情绪,比如在上面晒被子,晒玉米,滑稽着同手同脚的跳舞,聊天与大笑,看日落与漫天星辰……

  而在他走后,屋顶成了我难过时的疗伤所,我再也不会做上述的那些事,只想安安静静眺望着整个小山村,把心填得满满的。

  从那之后,我以为自己可以坦然接受任何打击,但事实是我高估自己了。这种事不是经历的多了就会麻木无感,反之,就如同大病过后的人,他非但不会无畏疼痛,反而一丁点疼痛都承受不了。

  因为一旦经历的多了以后,人就会变得更加敏感,甚至还没真正承受伤害,在设想中,每一种疼法就都真真切切的涌来,相互叠加,从而比没经历过的人更加畏惧疼痛。

  例如几周以前,煤球一如往常般跑出去玩,开始我没有太在意,因为猫咪喜欢跑出去玩是常性,玩够了就会回来。

  可当天晚上它没有回来,我心中开始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我并不想直接下结论,我依然愿意对世界抱有希望。

  在煤球走失的那些天里,我在村子里疯狂的寻找,期待看到它黑黢黢毛茸茸的身影,又害怕看到那个身影以打击的形式出现在我眼前。

  几天后,我的希望与日俱减,却仍不死心的或是在屋顶,或是在门口等它回家。

  煤球是被母猫遗弃的小猫,和它的几个兄弟姐妹缩在临近垃圾桶的角落,我和爷爷将它捡回家,一点点悉心把它养大,除了它不是人类,其余与我的家庭成员并无差别。

  我在意它,喜欢它,期待有天它能回家,用它纯黑色毛乎乎的身体蹭我,睁着它纯澈琥珀色的圆眼向我撒娇,示意它只是贪玩,回来晚了。

  我不会怪它,只要它能回来……

  而当时的我也不会知道这一等,就等了近十五年,并且这份等待从未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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