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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厮跟在一旁,难得见陶阳上园子来能有这副样儿;笑道:“爷这是怎么了?”
“再忍就赔了。”陶阳一撩袍侧身走了进去。
小厮还琢磨着这话怎么个意思,没等明白一看爷进屋了,赶忙追了进去。
陶阳进屋时,园里的管事就迎了上来,眉心终于有了些许舒展。
“您可算来了。”管事叹了口气,目光往客座儿上扫了一眼;道:“这人连着两天都在园子里,昨儿晚最后一场愣是往咱们家的花旦上挑刺儿!”
扮花旦的徒儿叫青子,长得眉清目秀的;陶阳顺着正中的客座儿一扫,一眼看见魏靳坐在楠木椅上晃着腿子看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青衣昨儿被烦得没法子了,出口吵了几句,两人推搡了一下,这魏小人就碰瓷说伤了!差点儿就上衙门告去了!”
青子家里头无权无势,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真要出点什么事,那衙门可不就帮着魏靳嘛!
“这小子说,让青子唱,唱到他高兴了这事儿就了。”管事恨得牙痒痒,就差让人上去揍一顿了。
上衙门就上衙门,咱们家还差衙门里的人吗?左不过就是不想把事儿闹大,毕竟两人确有争吵也动手推搡了一下;流言蜚语最是伤人,到时候只怕又生出闲话来说咱们仗势欺人,欺负人家名伶的儿子。
陶阳看了眼台上,只觉得青子身姿都有些软,嗓子也哑了,听着都有气无力的。
问道:“唱了多久?”
“昨儿夜里到现在了。”管事说着,气恼里带着些不忍:“后半夜这孙子打瞌睡,青子偷摸儿歇了会,天没亮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管事说的时候,这唇角儿都有牙印儿,掌心握得死紧;就没这么窝囊过,咱们麒麟剧社还能让人欺负了!
“爷,您到底想做什么啊…”
管事一向敬重他,两人有什么事儿都是商量着来的,从来也没什么对上头的时候;可这一回,管事是真有些忍不住了。
上一回魏靳闹事儿得时候,让陶阳一脚给踹倒了;再说说咱们少爷那脾气,直接就让人给打出去了,管事那是看着就想拍手叫好。
谁知两位爷回去之后,这第二天儿一来就交代着再有谁来闹事儿只要不翻天都有写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下来。
眼看着这姓魏的越来越过分,欺负园子的人还丢下银两说包了场子,他魏府小厮还站外头守着看谁来就赶谁走;这都不能还手,看着就憋屈。
陶阳没说话,拍了拍管事的肩膀;转身走向客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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