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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天命。

这两日,自己昏睡的时候越来越长,身子骨疲软无力,眼睛也模糊不清,前两天还能看清人如今只剩模糊的影子了;每日吃过了药汤,身子又冷又热,有时冰凉发抖有时闷热发汗,几天下来被折磨得皮包骨头不像样儿了。

夜色渐浓。 。屋里安静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沉沉浮浮微微弱弱。

她睡不着,睁着眼看着床账,伸出手在眼前探了探,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束光影投在手心,恍惚朦胧,她知道这是床前剪窗外的明月光亮。

从前说喜欢把床榻安置在靠近剪窗的位置,这样晨能见阳,夜能赏月,莫不静好。却没想过如今这束光亮成了夜色里,让她唯一能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意义。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听着声音应该也是可以放轻了动作,只是如今夜深寂静,她又无心入睡这才听得分外清楚。

又到了吃药的时辰了吧。。又该要水深火热地经受一番折磨,告诉他们感受再由他们改善药方,有时候玉溪真想问问自己怎么就活成了小白鼠的样儿。

脚步声低低,走到了床前了吧。

玉溪微微转过头来,床边儿有一个身影,披着朦胧的月光;她伸出手,晃了晃试图起身,如今没人撑扶着她已经起不来了。

脸色苍白,骨瘦如柴,双眼塌陷无神,唇色惨白泛青,一身浓苦药味儿;这就是如今的玉溪,腰际上搭着比她人看着还重的青烟被褥。

两边床账轻纱飞舞,剪窗残月光凉。

玉溪咳了一声,感觉伸出的手被人握住,随即一受力就被扶着腰际坐了起来。

这不是医者的手。

修长纤细,骨节分明,掌心有茧。

心下一沉,呼吸微乱,玉溪侧了侧首,皱着眉轻嗅了身后胸膛的衣裳香味儿。

是桐花。

原本无力疲惫,连呼吸都糜乱不稳的她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儿,甩开了那手,向后推搡着,嗓子嘶哑不堪:“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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