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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莫桑而选择她。

直到死亡来临，孟慧慧就再也不奢望了。

那些奢望，全都化作了泡沫消散，如同她对兰战行那几十年细如春雨的爱。

“大嫂是我亲自送去投胎的。”

作为女人，余水想要完成孟慧慧最后的夙愿。

见到兰战行下意识捏紧的双拳，还有手背上突起的青筋，余水讥讽一笑：“她除了说要葬在大青山之外，什么都没有说了，一个字都没有留给你。”

兰战行听到这话，原本还带着希冀的眼神骤然晦暗下去。

肩膀猛地垮了下来，浑身上下都没了要活下去的欲望。

余水看着兰战行，她也觉得自己这样很残忍。毕竟兰战行也是兰战舟的大哥。

可一想到孟慧慧这些年经历的，余水又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残忍。

和兰战行一比，她这是小巫见大巫。

“大嫂很聪明，她既然能说出要葬在大青山，又能对二姐说出感谢兰家的话，说明她很多年前就已经知道你做的这一切了。你说，为什么大嫂从来都不提？”

不光兰战行心中疑惑，就连兰战舟也想不明白。

既然都已经知道了，那为什么孟慧慧不说？

若是说了，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样。

余水心中的两个猜测，权衡再三，还是没有把那个将孟慧慧想的丑恶的说出来。

“大嫂是爱着大哥的，这一点我想不用我再说了。”余水长叹一口气，她从前不是没有见过痴男怨女，像兰战行和孟慧慧这样的，却是第一次见。

“大嫂也早就看出来了大哥的意图，也明白大哥心里一直有另外一个女人，但是她没说。为什么呢，或许是大嫂还奢望着大哥会回心转意。毕竟，有她和兰奕琛的家，才是大哥的家。”

余水的话，像是一根根的针，扎在了兰战行的心里。

痛得他难以忍受，却又喊不出来。

“好了，你不要说了。”

兰战行连忙开口，他知道余水后面要说什么，也知道为什么孟慧慧一个字都不留给他了。

就他这样的人，留了话，又有什么用呢？

孟慧慧已经对他没有任何的奢求期许了。

“我会好好的活着……”

用他的下半生，在这个四面围墙的监狱里活着。活在从此没有孟慧慧的世界，内心煎熬，仿佛活在十八层地狱，又必须要苟延残喘的活着。

法律能用条例量刑惩罚他因为残害战友的罪。

时间，可以惩罚他这些年对孟慧慧做出的那些事情。

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余水也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