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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才想出言辞替自己辩护：“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每个人骨子里都有一半的糟粕，区别只在于有没有被挖掘出来而已。”

　　这话，似乎有道理，宋森夜忍不住大声地笑起来，看着金陌冶问道：“那你是不是要感谢伯纳，挖出了你骨子里的坏东西？”

　　“我觉得这件事情，头功归于你弟弟。”金陌冶慵懒的拖着长音，抓起桌面上的报纸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区，结果刚一起身忽得想起什么，一边离开一边说：“对了，你不是让我告诉惜凝小姐中午段家兄妹要来家里吗？可她没接我电话，我打了不下十次。”

　　“那就算了，随机应变吧。”

　　“那个……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那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觉得她最近的情绪，好像很差……”

　　虽然宋森夜提醒过金陌冶，最好把话说得干脆直接一点，可金陌冶仍旧条件反射的停顿了一下，直愣愣的滞留在原地，手里的报纸也被卷成一个细长的筒子，因为发现宋森夜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话突然中断而皱起了眉，这才谨慎选择着措辞继续说：“她最近有些暴躁易怒，而且白天的时候总是站在别墅区的人工湖旁边发呆，该不会是有轻生的念头吧？”

　　金陌冶小心翼翼地将话说完，宋森夜揉着太阳穴对他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从宋森夜吩咐自己离开的话语里，金陌冶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他以为宋森夜是铁了心要与宋惜凝一刀两断，所以态度才会如此的淡定。只是他没想道，自己在关上门的那一霎那，会从门缝里无意窥见宋森夜那张愁云满布的脸。

　　宋惜凝心情不好，宋森夜可不是第一天知道，自从他的身边多了段恒婷，宋惜凝的小脾气总是隔三差五就要耍耍，从没间断过，有时他甚至觉得哄她真的有些费神。而且宋惜凝对段恒婷的敌意，似乎始终都揣在心里，就连想请段家兄妹来宋家吃顿饭，宋森夜都要害怕宋惜凝任性劲头上来不肯搭理人，所以才会让金陌冶提前打电话，做些心理工作。

　　愁苦着的一张脸慢慢得到了舒展，宋森夜无计可施，只好长叹一口后，又开始投入工作。他这辈子，估计永远都不会想到什么彻底有效的方法，能够整治宋惜凝的任性，他又做不到像她激将自己时说的把她赶出家门，有生之年也就只能迁就着，顺便祈祷她中午如果在家的话，可以对段家兄妹友好一点。

　　与金陌冶形容的分毫不差，宋惜凝坐在人工湖旁边的石头墩子上，看了整整一个上午的野鸭，母鸭肚子里揣着几个蛋，估计都要被她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