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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到伤好后,觉得自己面目可憎,无处可去,就拜在了解空尊者的门下。由于那场大火让原本正常的他变得奇笨无比,尊者教他修持,稍微多教两句经文,他就忘了。尊者只好叫他天天去打扫僧舍和院落,教他一边扫,一边念经文。三年来,他只记住了一句经文“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石窟里有一个大厅,是比丘们禅定、诵经的地方。大厅的左边有一扇门,进到那扇门里,是一间和大厅同样大小的屋子,屋子的中间是一条长廊,两旁摆着十几个床铺。

  周到带着天禄走到长廊尽头的一个空床前,手脚麻利地铺床,并拿出一件僧袍让天禄换上。

  天禄穿上僧袍觉得好玩极了,学着比丘们的样子合掌施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会儿,又跳到床上低眉垂眼打坐,嘴里念念有声。周到见这个小师弟活泼可爱,打破了这里处处静默不语的寂静,心里甚是喜爱。

  天禄的包裹放在床边,由于他的上蹦下跳,把包裹里的一个画轴给震了出来。周到拾起来,画轴顺势铺展开来,一位绝色女子的画像出现在眼前。周到吓得赶紧卷起画轴,合掌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师兄,看一副画有何罪过?”天禄看着周到,甚是不解。

  “小师弟,佛祖有规定,比丘不应为画,作者得越法罪。小师弟还是快快把画收起来,不要再拿出来的好。”周到对经文记不住,但对于清规戒律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想必是平时受了不少处罚之故。

  “一幅画而已。”天禄不以为然,接过画轴,展开画卷,兴高采烈地盯着画中的人儿,正要对周到讲述曾经的经历,突然,手中的画被夺走了,夺画者是解空的二弟子严森。

  严森身高八尺,小眯眼,方面大耳,跟随解空修行已有十多年了。早年,严森习外道,修得神通,只因性情暴躁,言语尖酸刻薄,师兄弟们甚是不喜。但是尊者却让他主管比丘们的唱念、规矩等,严森对此事务甚是上心,师弟们稍有过失,不是责骂就是惩罚。

  “小师弟,师父教导我们只应做两件事,修习禅定和读诵经文,你进了这道山门就应该好好利用时间修行,不得看众生画像,尤其是女子的画像。念你新来乍到,既往不咎,下次再犯,严惩不贷。”严森绷着脸,卷起画轴转身就走。

  “还我画像!”天禄见师兄拿走画像,宛如自己的心被摘去一般,他跳下床,大吼一声扑向严森,严森头也不回,向后轻轻一挥手,一道强劲的风吹来,没有防备的天禄身不由已向后倒退,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周到疾步上前,扶起小师弟,天禄推开他,站起来对着严森又是一声怒吼:“ 还我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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