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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话说到这份上,显然是有恃无恐。倘若对方真的是有备而来,那他的诸般筹划安排都会落入对方掌中,先前谋划好的退路便也荡然无存。
这念头腾起来,永王身上又惊出了满身冷汗。
他心中犹豫不定,当即派人去刺探消息。
因太子出巡的队伍车驾走得慢,心腹快马疾驰来去,在翌日天明时分,终是将消息带了回来——说昨晚太子遇刺,正在客栈休息调养,随行的官员心惊胆战,将士们也都严阵以待,守卫格外严密。
永王听罢,当即追问道:“死了么?”
“没有。”心腹老实回答,“据说只是受伤。”
这话说出来,永王立时面色灰败。几乎无需再费力查证,这一场较量,于他是殊死一搏,于太子而言,却是观望已久,只等他自投罗网。做过的事总能留下痕迹,太子既然早有安排,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撇清的。
倘若坐以待毙,甚至如梁靖所说的,去向太子服软,这行刺储君的罪名便是铁板钉钉。
届时,若太子心狠按律论处,他便须把阖府性命搭进去。即便太子顾忌景明帝,留一丝余地,他往后几十年的光阴,都须在幽禁中度过,生不如死。
往前是绝路,退缩是深渊,而唯一能转圜的可能是……
永王面色惨白地踌躇半天,终是阴沉着眉目退入内室。
……
太子出巡遇刺的事并未张扬,随行的官员将士都被下令封口不提,只飞马报于景明帝。
景明帝闻讯大惊,生怕太子再出事动摇国本,当即遣人飞马传旨,以有要事商议为由召太子回京城,余下官员仍往梁州。他居于地位十余年,两个儿子各自是何心思,自是一清二楚,先前俩人暗里较劲,如今出了这般大事,自是头一个想起了永王,遂命人召他入宫。
谁知内监出去跑了一趟,带回的消息却令他惊诧——
永王近来向高僧大德请教佛理,昨晚独宿于静室,谁知今早仆从去扣门时却无人应答。仆从等了半晌都没动静,实在担忧,便去请王妃,哪料王妃进屋后却不见永王踪影,寻遍整个王府,也没半点踪迹。
王府侍卫各处找寻,没见到永王本人,却只寻到昨晚有人夜闯王府留下的蛛丝马迹。
如今永王府上下乱成了一锅粥,王妃哭了好几回,也不知是永王有事外出,还是有贼人大胆闯入王府。几个侍卫头领胆战心惊,王妃也不敢跟皇上奏禀,只各处忙着寻人。
这消息全然出乎景明帝所料,不过太子性命攸关,便也未深问。
待太子回京后,立刻赶赴东宫,这才得知贼人猖獗,在途中设伏,利箭几乎射穿那辆坚不可摧的车驾。太子纵有侍卫守护,也被箭支擦伤,哪怕那么点皮肉之上,因箭有剧毒,瞧着也是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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