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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得空,因想着秦春罗是个不错的棋子,特地请过来赏花品茶,探探口风。听外间仆妇说梁元绍携厚礼登门时,便有些心神不宁,直至心腹丫鬟过来递信,才明白梁元绍的来意,一颗心登时坠入冰窖。
茶室里香气氤氲,沈柔华临窗坐着,手里的冰绡帕子扯得死紧。
秦春罗坐在对面,见那丫鬟耳语后沈柔华变色,便好奇道:“怎么了沈姐姐?”
沈柔华充耳不闻,只是摆手叫丫鬟出去。
窗外满目翠色,舌根残留茶的涩味,连那回甘都似是苦的。
她盯着窗外,十根手指越收越紧,素来端方温婉的脸颊也笼了怒气,牙关咬得腮帮都微微颤抖。
秦春罗从没见她这样,又小声道:“沈姐姐?”
“你说……那谢玉嬛是不是个狐媚子。”
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言辞,沈柔华面上罩着寒意,两颊却又泛起诡异的红。
长这么大,她在同龄的姑娘里向来出挑,这回跟梁靖的亲事,在她看来也是十拿九稳的。沈夫人跟薛氏往来热络,她也常做客梁家,姐妹们私下玩笑起来,甚至会拿梁家打趣她——俨然是将她视作梁家的准儿媳。
可谁知,梁靖会来这么一手?
若消息传出去,旁人必会说她剃头挑子一头热,痴心妄想。
往后再出门赴宴,她的颜面该往哪里搁?
沈柔华越想越恨,手指撕扯着帕子,猛听裂帛轻响,那冰绡帕竟被凭空撕裂。
她满腔的怒气也仿佛撕开了口子,猛然站起身,啪的一声拍在案上,震得掌心发麻。怒气发泄罢,才想起对面坐着客人,收回目光,便见秦春罗缩在圈椅里,正满脸愕然地抬头看她。
沈柔华自觉失态,回过神时,稍敛恨意。
“谢玉嬛她……”秦春罗揪到要害,试探道:“她得罪姐姐了?”
“欺人太甚!”沈柔华说得含糊。
秦春罗冷笑道:“那一家子本来就不是好人。枉费从前姐姐待她那样好,如今也是白眼狼起来了!”见沈柔华似有同感,又火上浇油,“咱们魏州城里,谁不尊着姐姐,就只她猖狂,亲自下请帖都不给面子。”
刻意的挑拨离间,语气里那点怨恨藏不住。
沈柔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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