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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这样爱撒娇讨人喜欢的性子,冯氏搁下花样,让旁边的丫鬟慢慢挑,却揽着玉嬛,道:“刚才做什么去了?我到东跨院找你,也见不着人影。”
“去客院了,找晏大哥。”
“他伤势怎样了?”
“瞧着比昨天好了些,我进去的时候他还擦剑呢。”
那把剑是救下梁靖后,从后院捡回来的,冯氏看过两次,剑锋锐利、通身漆黑,是能削铁如泥的宝物。剑鞘也不是凡品,上头缂丝花纹乃至手柄的尺寸都很讲究,不是普通兵器铺能买到的。
——能使那把剑的人,家世身手必定不差。
只是梁靖不肯透露身世,谢鸿瞧着没事,便当他是个客人,也未强求探问。
此刻玉嬛提起,冯氏倒想起来了,那晏平落难至此,先前伤重虚弱,走路都艰难,如今既然捡起宝剑,难道是已经生出了辞别的意思?
夫妻俩虽不知那晏平的底细,但看素日行事,却不像宵小之辈。且他生得相貌出众、身姿磊落,言语谈吐皆似进退有度,多少有些好感。
冯氏想着心事出神,玉嬛却已续道:“今早我说的事,娘还记得吗?刚才我问晏大哥,他说夜里也听见了动静。”
“是吗?”
“嗯,千真万确!”
“还真有这样的事……”冯氏脸上笑容慢慢收敛。
今晨玉嬛提起半夜屋顶动静时,她其实没太当回事,只当这孩子是半夜睡迷听错了。毕竟阖府上下除了玉嬛,没人发觉异样,连上夜的仆妇都没察觉。
可若当真连梁靖也听见了,那就不能再掉以轻心。
谢鸿最近仕途倒霉,被太子一系盯着打压,朝堂上波谲云诡,太子虽瞧着宽和温厚,但能稳居东宫的人,哪会是心善手软的菩萨?他周遭那些个谋臣属官,更不是省油的灯,瞅准谢鸿没能反击,谁知道会不会踩得更狠。
不管昨晚那人是刺探还是有更狠毒的打算,都不得不防。
冯氏留了心,当晚便跟谢鸿郑重说了此事。
谢鸿虽出身淮南世家,却也只是个读书入仕的文官,自身不会武功,府里那些护院又本事有限,遂下令让护院惊醒,托人从魏州城请了几位镖师帮忙守一阵。
他前些年背靠谢家荫蔽,安稳无事,每日里读书弄文,几乎没碰过刀剑。如今因不肯把玉嬛送进宫给老皇帝,惹得老太爷生气,暂时失了庇护,为免伤及妻女性命,只能托人寻摸靠得住的高手,想留在府里护院。
只是一时间寻不到,遂给相熟的巡城兵马司打招呼,请他们晚间务必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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