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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那嗓音,简直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本来就热闹的烟雨楼这几天更是风生水起座无虚席。季流芳的场子也被要求一加再加。
她本人倒是不见疲色,只是把屏风后的苏云落累坏了。因着回头客太多,她每天夜里还被老鸨逼着学新曲,琴倒是一学就会,但她哑了十几年,刚勉强把话说清楚了,学起曲来更是焦头烂额。
众人都只叹季流芳身价高,不愿入房表演,苏云落却庆幸着。
只不过最近想要替季流芳赎身的人越来越多,身价都抬到四万两白银了,却也不见佳人颌首。她往往只是朝台下媚眼浅笑:“妾身此生,只付有缘人。”也不管老鸨在旁边哪般急得跳脚,也只是低眉顺目风姿绰约地走下台去。
诶,季小姐这般还真是让人怜爱有加,欲罢不能啊。
苏云落也收了琴架,从后台默默走了出去。离了朝夕与共的琴当真有些不习惯,便是有了琴架还不如放在腿上弹。
只不过有了那个约定,便知道公子一定会回来,竟也让她暗无天日的时光有了些盼头。
虽然比她更纠结的是那个奇装异服的女鬼,天天在庭前掰花瓣:“啊,好像再见到俊公子一次啊。啊,可是他又要收了我怎么办?”
庭前无故撒了一地落花,练琴的苏云落微微一笑,却察觉不出那女鬼日渐诡异的目光。
江南的夏天静静地降落了。空气中湿润的水气让人无端胸闷。
隔岸十里杨柳退去了新绿染上了墨绿,窗外桃花谢栀子开,飘香远千里。不少达官贵人都挑着这个时候来水城附庸风雅。人海中一眼望去,再没有人能白的那般纯净黑的那般深沉了。
一别三月,他竟半点消息没有。
苏云落开始怀疑,也许高高在上的男子只是想降妖除魔彰显正义,从头到尾没有哪怕半分是冲着自己来的。
即便如此白家公子也半点错没有,还是她的大恩人。镜子里那张面孔她自己都懒得正眼看,又怎能奢望入得了他人的眼。
他给的那盒凝露膏一直放在床头,原封不动,几乎要落尘埃了。为什么不涂,她也不知道。也许只是觉着自己这张脸就算没有麻子也不会好到那儿去。
也许是天高海阔再无熟悉之地。左右她也不接客,在哪不一样?
她就像是懒得挪巢的麻雀一般,好不容易把身下的一亩三分地捂热了,要她走还真有些舍不得。
常年漂泊在外,早就忘了自己的故乡在何方。
只是隐约记得山清水秀,左右无邻,整日云雾缭绕,门前一条小溪潺潺而过,四时花景也是美不胜收。孤山独门,只有自己和爹爹日子过得宁静万分,他成日里弹琴作画,年幼的自己拽着他的衣角,走到哪跟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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