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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张载双臂交叉,笔直地站在墙角,赵义却只管一骨碌的坐在凳上,端起大碗,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末了,随意用袖口抹了抹嘴,才道:“我先说我的吧,今日儿那老头是田家前任族长,听那县令的口气,对他颇为忌惮。”
说着用手指了指徐穆,“所以喽,连带着对小穆穆你也很是忌惮,让那符离好好调查一下你的身份,再做打算。”
说着,又直催两个小的,“小光光,你家主子暂时性命无忧了,还不快给本大爷再准备点凉水,对了,再放半个糖丸。你瞪我干嘛,吃没了京里肯定会再送,什么时候,你家主子少糖吃了?诶呦。”
赵义一扭头,见是徐明,又开始撒泼,“我说小明明,你家主子才逃脱魔爪,你就想过河拆桥呀,是不是早了点儿,嗯?”
徐明嘻嘻一笑,“不早不早,桥拆了还能划船过呢。”
“哎!你怎么说话呢!”
眼见一大一小拌嘴吵个没完,张载的脸愈发黑得厉害。
自洪武十五年,高皇帝设立锦衣卫,百年了,不着调的卫官肯定不少,但在外,正七品的武官当着同为七品的朝官和朝廷治下平民的面,和不足腿长的稚子拌嘴,不说旷古绝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对相去不远。
赵------义!!!!
眼见张载双目炯炯,大掌下移,其中一只移至腰间,徐穆暗叫“不好”,赶忙岔开话题。
“张总旗,不知您此番探查,有何收获?”
张载这才转过心思,冷声道:“此地畏雅乃符家走狗,田家族内不合,九房暗通符氏。”
瞥见一旁凝神静听的王逸,张载绷紧神经,不再言语。
如此看来,真真是天不佑人。
徐穆眉头紧锁,很是焦然。
自有明一代,西南边陲便不太平。远的不提,翻阅翰林院卷宗,弘治三年,便有黎亭县陈那洋等作乱,官军平叛近两月才平定。但时不待人,去年九月自京出发,眼看吏部所给一年之期将近,西沙群岛的淘宝却尚未开始,一旦开始挖宝,符家土舍势必不会轻易放官军走出琼州地界。
要不,索性换个土官?
徐穆被自己忽然冒出的念头一惊。
“徐贤弟,徐贤弟?”
徐穆回神,众人一脸担忧。
“贤弟要不先去歇息吧,算时辰,也快酉时了。”
“是啊,老爷。”
王家乃前代世袭抚黎土舍,王佐现任江西临江府同知,一生宦途,在江西、广东、福建士林中皆有威望,到时就算朝廷不愿复其土舍之位,做一年半载稳定时局的流官还是大有作为。
王逸眼见徐穆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半晌,眼神越来越奇怪,王逸甚至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正被人评估价值几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徐光徐明僵着脸踱到墙角,“光哥,老爷的神色看得人瘆得慌。”
徐光扯了扯嘴角,“每次老爷这副神情,十有八九,有人得倒霉。”
呵呵,或许真的是外甥像舅,千里外的京城,徐天也正欲哭无泪。
殿下,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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