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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视宫墙的羽林卫打眼前走过,时不时都要看他一眼,目光很是奇怪。
青色官服,打鸂鶒补,腰束乌角,很明显,七品文官。悬着出入禁门的朝参牙牌,呜,有极大可能是个翰林编修。
可是,翰林编修被阁老找上门?
文渊阁的门槛是被削了半寸?
书吏出来,将徐穆让进门。
徐穆进屋,便见徐溥、丘浚、刘健三阁老均端坐案前。
三双看似浑浊,实则清明的眼睛盯着自己。
这是鸿门宴?
心惊肉跳,惴惴不安。
嘴里暗暗咬住两边软肉,定下心神,徐穆上前两步,道:“翰林院编修徐穆,见过徐阁老,见过丘阁老,见过刘阁老。”
碍于怀里一堆书卷,手用不上力。
一鞠到底,也显恭敬。
丘浚在明朝宰辅中以“博极群书”著称,吴伯与《国朝内阁名臣事略》称他为“当代通儒”,举凡六经诸史、古今诗文、以至医卜老释之说,无不深究。
看见徐穆抱着一摞书卷前来答话,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一个舞勺少年连行礼也记着把怀里的书卷护着,两个字,满意。
“徐编修且坐。”
徐穆谢过,坐实三分之一,不致掉下椅出丑就好。
很快,书吏敲门,送上热茶,并一张小桌。
见阁老们都端起茶杯,徐穆便将怀里的东西都放在小桌上。
放之前,下意识地用袖口擦桌。
擦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
果然,首辅徐阁老看着自己的眼神,颇为~额…复杂。
丘浚接着开口,“怀里拿的是什么?”
问起这话,徐穆说话顿时有了底气。
“回阁老,这些是当年随从郑公公下西洋时的通事,总制留下的见闻。”
“《瀛涯胜览》,成书于景泰三年。《星槎胜览》,成书于正统元年,《西洋番国志》,成书于宣德九年。”
“这些,是臣在应天府郑公公后人马松铭府内,与恩养在府的船队年迈老者谈论所得。”
刘健突然插话,“东暖阁的那副舆图是你所献?”
徐穆面色有片刻僵硬,“是。”
“何人所绘?”
“正是下官。”
刘健明显一愣,“你的舆地术,师从何人?”
“是下官从一本残本上所知,研习数年,略有所得。”
闻言刘健差点拽断颌下长须。
圣上特意挂在东暖阁的舆图,是这个半大小子随意画的?
“此图制法,与我中原不同。”首辅徐溥爱才,对能一心向学的少年更看重两分。
言下之意,难道出自外邦?
“阁老慧眼。下官略通测绘、算术,得到残本时,虽不识其文字,但凭字图,得其绘图之法。以为裴司空(裴秀)‘计里画方’的制图原则虽好,但若绘制寰宇舆图,却有不足。下官所得之术,贵在直观。”
“你倒有志气。”
刘健轻哼。
“论道治学,本就是各有其见,见仁见智。又不是经史子集,希贤这话就过了。”
翻翻书页,看到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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