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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王本想问宗承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转念一想又作罢。

  他没有考量多久,便答应了宗承提出的条件。宗承那话虽然狂傲,但句句属实,他与其将自己的那些排布藏着掖着,倒不如拿来做一笔交易。但是在确定宗承将信交于他父亲之前,他自然不能和盘托出。

  年初一甫过,日子似乎就过得飞快。

  转入二月后,春风拂煦,气暖天清。宗承的船队从平户出发,恰乘强劲东风,一路劈波斩浪,抵达山东济南府北面海域。

  此时已是四月光景。

  当地巡检司与卫所守军早得了皇太子暗中授意,并未阻止船队泊岸,然而只允许宗承携带二百人上岸。

  宗承因不肯妥协,与守军整整周旋了三日,落后守军无法,又六百里加急去请示了皇太子。皇太子坚持原意,驳回了宗承增加随从数目之请。宗承得信后思虑再三,终是应下。

  宗承进入京师地界时,已是仲夏五月。

  他与朝廷的交涉不能放在明面上,不然极易惹人非议,故而他此番是易容改装而来的。

  桓澈听闻宗承抵京,命人传话给宗承,让他姑且寻个地方安顿下来,具体的交涉日期等他随后知会。

  宗承知道太子能放他入境,必是禀过了皇帝的,于是收拾妥当后,先去拜见贞元帝。

  贞元帝先前虽是将计就计,但自家也的确是有病在身,册立东宫大典当日的突然昏厥也不是装的。

  他痛痛快快解决了几块心病,也以铁腕整治了自己儿子,但毕竟岷王与梁王也是他亲子,他亲儿子想杀他,不论初衷是什么,家中出了这等事,他总是免不了寒心。

  也不知是否内热之症已经开始显弊,经过去年那一番折腾,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转过年这小半年的工夫,他就病了三回。他已将大半政务交由桓澈打理,眼下专心在乾清宫调养。

  他看到宗承递上来的那封写着“父皇亲启”的信时,一时气怒攻心,险些再度厥过去,将太医宣来,吃了几丸药,这才缓过来些许。

  宗承从始至终都面上无波。待到贞元帝平复下来,他才再度开言道:“陛下何必为了这种人性已泯的禽兽之辈动气伤身?陛下若是气得宾天,才是正中他下怀。”

  贞元帝一面喝蜂蜜水,一面道:“那么依你之见,朕应当如何?”

  “我不会为陛下出主意,不过随口一劝而已。陛下机悟过人,何去何从,应当比我清楚。”宗承淡淡道。

  贞元帝微微眯起眼。

  皇室父子之事是最不能插手的,无论宗承主意出得对还是错,他随后想起,都会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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