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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云容恍然:“你是说,他们之中,每个人都拥有贼首的身手?那这般群聚集合,确实棘手。”

  桓澈点头,又道:“他们最后剩下几十人还能负隅顽抗,后头被困在民居里,我命人用火攻,他们又突围而出,四散入树林中,我使了诈敌之计,才让他们受惊奔出。”他顿了顿,低低叹息,“前后周折不可胜数,这场仗磨得我几乎没了脾气。”

  他继续说道:“地方官拖后腿,士卒又因长期的倭患滋扰,对倭寇惧意深刻,畏畏缩缩。要不是我下了死令,他们看到倭寇过来就要溃逃。倒是那群民兵初生牛犊不怕虎,等着建功立业娶媳妇,冲杀拼命。我看回头募兵可往村里去,专征干架悍勇的乡民,这种兵犊子本分淳厚,没那些花花肠子,最要紧的是,敢打敢冲。”说着话,又瘫到了顾云容身上。

  顾云容拼尽吃力的气力推他一把,切齿道:“人家也肯定知道心疼媳妇,你快给我起来!把我压扁了,你就没媳妇了!”

  “压扁了就是一片媳妇,我正好把你卷起来随身带着,免得你乱跑,”他稍稍起身,端量她,“用那个佛郎机勋贵的说法,就是一张媳妇。”

  顾云容嘴角微撇。

  别国人大约很难理解汉语里千变万化的量词,福斯托先前跟桓澈谈买卖时,硬要锻炼自己的汉语,结果闹了不少笑话。

  譬如他听说薄的东西可以称“一片”,就表示自己今日穿了一片汗衫,被桓澈纠正了,又不解又不服,问他夏日衣衫那么薄,怎就不能说是一片了。

  桓澈竟一时不知如何答他。

  顾云容推搡之间,桓澈在她身上又蹭了一蹭,才翻身下去。

  顾云容忙喘了几口气。

  这家伙个头高,偏跟个孩子似的赖在她身上,方才几乎将她压断气。

  桓澈起身后,便将话茬绕到了旁处,显然不欲多提征战之事。

  顾云容瞧着他眉目之间掩不去的倦怠之色,大致能明白他的心境。

  他先前几次在浙督战,应当多数时候都较为顺利,而且没有这回这样惨烈。他这回历经敌营冒险、前方坐镇,大约也是受了些刺激。

  她听说这回因着地方官的临阵退缩,罹受战火的州县达数十,有些城郭甚至遭到了屠城。

  她没有见过残尸遍野、炮火横飞的场景,但也大致能想象其惨烈之甚。

  桓澈再是早熟,本身也不过刚及弱冠,瞧见这些,大约也是心下震动的。

  桓澈跟顾云容打声招呼,转去沐浴。

  坐在暖阁中,等待下人端热水过来的间隙,他按了按不住激跳的太阳穴。

  他虽已离开战场十来日,但有些情景仍是挥之不去。

  他率军途径城外一处民居时,见一家伯侄五人皆被杀,俱是七倒八歪,双目暴睁。一孩提的死尸横卧床榻之上,鲜血已经凝结。沿着血迹一路看去,能瞧见狰狞的暗红蜿蜒至饭桌上,一坛开封了的清酒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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