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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之前吩咐许璜但凡有了结果便来报与他知道,不必非要递呈通政司,再由通政司转送这样麻烦。

  太子与两个兄弟并未上前,只在马背上骋目瞧着。

  淮王看两人均不语,故意道:“不知许监正是否来禀走水之事的。”

  太子接话道:“倘能查到根由,也算是还了七弟一个交代。”又喟叹一息,“想来也是堪嗟,郦娘娘去得早,今年忌辰又逢着这等事。幸而七弟至孝,亲往祭奠,否则底下那群奴婢还不定将事情办成什么样子。”

  桓澈不语,面上波澜不兴。

  贞元帝展开许璜的奏疏之后,盯着看了许久。

  太子看贞元帝迟迟没有反应,心下不安,熬不住,打马上前,问贞元帝出了何事。

  贞元帝抬头看他一眼。

  太子心里一咯噔,不知为甚,总觉得他父亲那一眼透着些诡异。

  顾云容往贞元帝那边瞥了一眼。

  钦天监除却观测天象、颁行历法的重任之外,平素做的最多的其实卜卦看风水。皇室宗亲、勋贵外戚建屋择茔、红白大事,基本都要找钦天监卜算一番。

  贞元帝身边虽有不少道士,但许璜任监正多年,他对其器重非常,凡有灾异,必命一看。

  贞元帝扫了许璜几眼,将奏疏递给郑宝,让他姑且收着。

  贞元帝又就着那卦象问了许璜半日,许璜敷陈毕,贞元帝便命其姑且退下。

  许璜走后,贞元帝转眼看向太子:“迩来政务冗繁,朕对你看顾不及。前日朕问了东宫几个侍讲,深觉你近日于课业上头多有荒疏。开春之后闹了几场灾,上月又出了走水之事,朕看是你德行有亏。”

  太子一怔。

  这事怎么绕着绕着绕到他身上了?

  贞元帝面色冷下来:“这回走水的是皇贵妃的享殿,已是天假示警,倘不思过,下回岂不是就要轮到外廷三大殿?”

  太子尚摸不着头脑时,贞元帝已道:“你明日便往斋宫去,斋沐一月,修德省身,思过求进。朕会着人前往检视,倘你不尽心,便留在斋宫莫回了。”

  贞元帝色厉声高,顾云容虽不在近前,但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贞元帝所言斋宫指的是天坛西坛内的那处,素日是皇帝祭天祀地之前的斋戒之所。

  太子被皇帝当众斥责,且缘故不明,心中不忿,却又硬生生憋着不敢表露,更不敢质疑他父亲的决定。

  那是君父,说什么便是什么,谁敢说君父的不是?

  可他父皇为何朝他发难?难道不该是整治桓澈?莫非桓澈买通了许璜?

  他又暗暗扫向甄美人。

  甄美人恰被贞元帝叫上前,却好似根本未瞧见太子的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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