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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侍郎大人还真是急性子,我却不同,自有风度。退两步站在街上,好好瞧瞧眼前的鹤仲堂,漆木红椽赤窗棂,铺面一字排开,生生占下了大半条街。我抠着下巴感叹:绥州城的人当真体弱,连带着医馆都养肥了。搓搓鼻子,抬脚进去。
原以为里面应该是人头攒动,就算现在时辰还早了点,至少也该生意不错吧。没想到一进门,大堂中只有伙计一个人,站在一墙药柜前跟我面面相觑。
“诊病还是拿药?”
“我……刚刚下马车,浑身不自在。”
“那就先诊诊吧。”小伙计做了个请的手势,指指左侧屏风后面。
大堂左右两侧各立了两扇大屏风,一面刻着兰,一面刻着梅。看不清后面是什么,我只得绕过梅屏,和石头一上一下伸长脑袋往里瞧。
一条过道,隔出四间诊室,四个门梁上分别挂了“甲子”、“乙丑”、“丙寅”、“丁卯”的木牌。只有走廊口的甲子开着门,我走到门口探了探身子,房里的郎中头都不抬,继续看手上的书。我缩回脑袋,对石头丢了个眼色,两人一齐闪过去溜到走廊里头,正要扒着丙寅和丁卯的门看。
“不用挑了,今日只有我一人坐诊。”
我和石头对眼望望,乖乖回到甲子间站好。
“你们谁看啊?”郎中终于把书放下,目光在我和石头间来回。
“我我我!”赶紧在桌案前的凳子上坐下,右手扶额道:“一上马车就晕,一下马车就吐,大夫您看看,我是个什么毛病?”
“手伸过来我探探。”
我配合照做,大夫搭脉摸了半天,忽而眉头紧皱,忽而目光如炬,看得我心头颤颤,就连身后的石头都不自觉抓紧了我肩头。
郎中摇摇头:“不妙不妙。”
石头急得往桌上一扑:“我家公子怎么了!”
“是啊,我还有救吗?”
郎中捻捻胡子,若有所思,慢悠悠道:“脉象虚浮,元气不足,乃是气竭的征兆,若不及时医治,长此以往,必有大碍。一旦病发,轻则后半生下不了床,重则药石无灵,性命不保!”
“这么严重啊?可是,可是公子几月前也诊过脉,当时还好好的呀!”
“这祸根在身体里埋藏已久,现在才初露端倪,几个月前的脉象,没点水准的医者,的确难以号出来。”
切,往常给老子号脉的,那可都是御医,我别过脸不想搭理,无奈石头却听得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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